老者通常是上午过来,在茅屋里吃个午饭,又逗留个把时辰才会离开。要不是听说倪大夫下午一堆事要忙,他还想着蹭个晚饭再走的。
梨树屋请武师的事,老者听闻后,很大方的把自家的打手借了出去,借出两个给梨树屋,仁里村有样学样,也借了俩个,教着村里人学点拳脚。大塘村和连家屯见状,就有点儿着急,纷纷跑去仁里村也想求武师指点。
老者拢共也就那么点人,身边还得留几个保护着,见大塘村和连家屯求上门来,他也没拒绝,思索了下,又借出了四个,如今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俩个,这俩个最是厉害。老者来茅屋里时,他们也会跟着过来。
倪叶怡瞅着,这十来个打手有点儿像书上写的暗卫呢,猜测着这位李老爷子肯定是官位颇高,致仕后身边还带着人保护着。
李老爷子的小儿,也喜欢往山里钻,那性子跟短尾灰有点相似,闲不住,特别爱闹腾,随着老者进山后,在茅屋里打个招呼,他就钻进了山林里,刚开始是自个玩,这俩天嘛,大抵是熟悉了些,跟条小尾巴似的,也不怕丢脸,死皮懒皮的往短尾灰它们的小圈子里挤。
还真让他给挤进去了。
倪叶怡觉的这少年可真神奇,他听不懂几个小家伙说什么,却可以猜个大概,竟然不影响交流。这也是个角色。
老者家去时,少年总会露出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一步三回头,那叫一个磨叽呐。倪叶怡看着就想笑,朱太婆瞅着就有点不落忍,也是这少年长的好啊,性子呢,也挺好的。
“也是个极好的孩子哩。”目送着老者他们走远,直到看不见人影,朱太婆才收回视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倪叶怡接话。“跟短尾灰似的,爱玩又爱闹。”
“是准备在仁里村住下,还是怎么着?”朱太婆随口问着。
“不太清楚,我看这架势不太像。”在倪叶怡想着,如果真是远离了庙堂,怎么会随身带暗卫?
吕燕芝风风火火的走进山里,远远地看见倪大夫时,她松了口气,小跑着冲了过去。“倪大夫你在呢,真怕你不在家。”
“有甚急事儿?”倪叶怡拎着茶壶倒了杯茶给她,这茶是温热的,随时能喝。“瞧你这急的,满头的汗。”扯了个帕子递过去。
“是有点事。倪大夫我拿衣袖抹下就行。”吕燕芝拿着衣袖抹了把额头的汗。“今个突然来了两户人家,说想落户在梨树屋,是从松树坳过来的,爹让我过来问问倪大夫,那两户人家虽是松树坳的,名声也还可以。”
倪叶怡没有急着发表意见,只问。“江村长是怎么想的?”
“我爹,我爹有点儿不得劲。”吕燕芝笑了笑。
“按着村长的想法来吧,毕竟是落户梨树屋,这是属于梨树屋的事。”
吕燕芝拧着眉头道。“不是呢,这事还真是为着倪大夫,都知晓倪大夫医术了得,可从来不知道会这般好,而这般心善,前几天你做的药丸,我们都服用了,效果特别好,村里腿脚不太灵便的老人,不用拐杖就能自己走动,其余四个村子也是这么个情况。”
“一传十十传百的,这不,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了这事,也听说松树坳那边的几个村子,那匪窝的农户有好多人就想着搬出来,落户到咱们这边来,还以为是谁在说笑呢,没成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冷不丁的就拖家带口的过来了。”
“倪大夫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觉的这事不能破例,便是没做什么恶事,可松树坳那周遭,就是个匪窝呀,都不是吃素的,看着好谁知道底子是什么货色,住进了村子里,没得一碗粥被粒老鼠给破坏了。”吕燕芝脾气直,想啥就想了啥。
吕燕芝心里还有个疙瘩呢。“倪大夫,旧年大旱时,那些人可都上咱们村来抢过粮的,要不是有你在,村子早就没了模样。咱们没上门去跟他们打一架,他们倒好,还上赶着来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