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媳妇躺在床上,施大勇美滋滋的抱着媳妇很啃了两口,才兴冲冲的道。“媳妇我跟你说,三哥他傻了。”
“咋了?”
“嘿,他今天说,他不想娶倪大夫,觉得配不上。他想要努力向倪大夫看齐惩恶扬善。”
“你可不许跟着他胡来,听见没有。”
“知道。我多老实,最会享福,怎么会给自己找事,媳妇你放心吧,我乖着呢。”
说着说着夫妻俩就搂成了团。酝酝又酿酿,好不快活。
李家却是一团糟,得知母亲要掏空家财给老幺治病,宛如滚烫的油锅里滴了水进去,噼哩啪啦的顿时就炸开了锅。
那股子闹腾劲,都快要把屋子都掀翻,动静大的很,半个村子都能听得清楚,有热闹可看,连寒风都扔到了脑后,三三两两的结伴,缩着脑袋往李家院子外瞅,竖起耳朵听得相当认真。
李家兄弟是多年形成的习惯,自小就养成的,打心眼里畏惧着母亲,俯首听命唯命是从,不敢有什么反抗。李家的儿媳却不同,平素被丈夫压着,也见婆婆没少她们吃喝穿戴,手里头也有钱财花,便没多计较,可如今却不同,这是要他们几家子跟着陪着吃糠咽菜,怎么能忍得住!
作孽的是李家老幺,凭什么要他们跟着一道受苦受累?不能忍!这日子没法往下过,一定得闹个明白说个清楚的,否则,日子过不下去,老幺还活个屁,不如死了干脆。
从白天吵到夜间,连饭都没顾上吃,天都暗透,李家仍在吵,李家几个媳妇可不是吃素的,战斗力杠杠的,一个比一个泼妇,也是李家老妇自己招来的灾,儿媳都是她把的关,俱是挑着她顺眼的来选,个个都特对她的脾气。老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会李家老妇可偿足了苦头,她确实特别会耍泼撒横,到底人老精力不足,哪里是四个儿媳的对手,丈夫不帮她,四个儿子都不站她这边,跟着一道闹事,还有孙子孙女一个个满眼怨恨的盯着她,她最疼爱的小儿,躺在床上都下不来地。
闹到最后,李家四兄弟有些顾及倪大夫最后说的话,不敢太过火,只说要拿李家两成家财,分成四份,索性就分家单过。剩下的八成财产,母亲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暗想,这不过份吧?倪大夫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这是李家四兄弟特意商量出来的结果,四个儿媳也参与其中,觉得,还是不能得罪倪大夫,要是哪天真生了病,还是希望倪大夫能出手医治。同时还自我检查着,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有点儿提心吊胆。
李家老妇不点头也得点头,在她说出要掏空家财替小儿治病时,李家就已经不再是她的一言堂。
把分家的事敲定,李家四兄弟没有急着分家,也都没有睡觉,一直睁眼等着天亮,待天色大亮后,四兄弟带着各自的儿媳,本来想着进悠南山,又想了想还是先找江村长说话,由他领着进悠南山的好。有规矩,咱就按规矩走。
江村长得知他们的来意,倒也没多为难,带着他们进了山找倪大夫说话。倪叶怡瞅着这四对夫妻,性情上是有些缺陷,平素却也没做什么太过份的事,算不得好人倒也不能说是坏人,这样的人实则挺多的,遂应了他们的要求。
走时,李三的媳妇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倪大夫,倘若往后家里有人得了重病,来求医,您会愿意出手麽?”
“会的,只要你们的良知还在,没做有损阴德的恶事。”
“谢谢谢谢谢谢。”李三的媳妇激动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眼圈都有些泛红。
以前她觉得没什么,小叔的事,算是亲身经历,她才忽得明白过来,有时候走岔路,真的会把家给散了。如今,她敢肯定,便是公公待婆婆和小叔也是满肚子的怨恨郁火,只是惧内不敢发出来而已。一家子血亲整得跟仇人似的,但凡小叔爱惜点名声,哪里会遭这劫难,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