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里是私人别院。”她匆忙点头说,抱歉。
正要退出去,这种倨傲的口吻又响在头顶,“你看进出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踏进去的,识相点儿,别等我赶你走。”
语气里,瞧不起的味道很是明显。
沈与尔“嘶”地抽口气,刚迈到外面的一只脚刻意挪回来,歪头跟他大大方方地笑:“对我有意见?”
壮汉冷漠着脸,似乎并不怎么有耐心:“是对你们这些没钱买画还想往里面混的人,打着欣赏的旗号,其实并不懂艺术”
这误会就大了!
“我只是来找家属,我……”她揣摩了一下措辞,犹豫了千分之一秒,说,“我,先生在里面。”第一次把这个称呼念出口,有点儿小腼腆,她低眉,脸自觉微微热乎起来。
壮汉冷冷笑三声。
沈与尔汗毛都竖起来,不可思议地望过去,反应……竟然如此激烈。
他追问:“里面只有一个东方人,你说的是陈先生吗?”
她闪着睫毛,说:“应该,是。”
“那不可能,你们这些随便的人不仅不懂艺术,还爱撒谎。”他抬手朝不远处指了指,“那边,3个人,跟你一样。哦不,他们比你好一些,为了进去只说是陈先生的朋友,你们有什么企图?”
沈与尔眯起眼睛,瞅过去,三个背着画板学生模样的男生怏怏坐在树底下,其中一个还捏着针管笔在本子上简单勾勒,很明显就是艺术生想去看场画展。
“企图啊?”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真的不爽了,摸出手机就想告诉陈顾返。
“你干什么?”头顶上的声音咄咄逼人。
她赌气地把手机丢回口袋里,在门边台子上利落地一坐:“不干什么!”不想这样打扰他而已。
壮汉再次强调:“别想偷偷溜进去。”沈与尔就伸展开双腿,用脚后跟有节奏地磕着地面,装作听不见。
“小姑娘,你想进去是不是?”
标准的伦敦腔,很有魅力的女人声,她抬眼的一刻,就望进一双琥珀色眼睛,掩在黑色大檐礼帽下。女人温柔地笑,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沈与尔慢慢起身,微笑,这么优雅温暖的人,让人不自觉尊敬起来。壮汉略微弓身问好,女人就说,一场画展而已,让小姑娘进去看看。
他张口犹豫,终于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