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了一遍,她咬着吸管摇头。
“也是,你小时候就走了,他也一直在墨尔本刚回来。”赵约快跑两步,转身就这么倒退着边走边说,“按辈分,你应该叫……小叔叔。”
“多大?”
“26,比你大10岁。”
“……”
沈与尔捻着吸管把奶盒戳得直响,依稀记起爷爷提过这个人。陈家3个女儿,这是唯一的小儿子,出生在墨尔本,在澳洲研究葡萄酒,被全家人喜欢的不得了。
她敲敲手表提醒赵约,“你已经让你女朋友等了5分钟。”
“靠!小姑奶奶,快跑两步?”
“我快跑有什么用!你去约会,我去学校。”她追前面的608路,“浪费我一个人情。”
“改天还你。”赵约跑去另一个方向。
陈顾返一直看两个小朋友走远,手指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栏杆。他的眼角和嘴角都很自然地翘着,语调却平淡地问,“沈家姑娘?”
他的三姐陈景安自顾乐着,“不错吧?”
“不错,巴掌大的脸,这么小的身板,一只手都能拎起来。”他胳膊一撑栏杆起身,慢悠悠往屋里走。
“沈老先生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肯定只舍得她嫁到我们家,不知道是我们家赵约还是老大家。”
陈顾返忽然回身,抬手搭在门框上,“也许——是我老婆。”
陈景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接着,房间里静默了那么两秒钟。
“这么小——”他却再次笑起来,丹凤眼狭长地勾着,“没可能。”言毕,长腿便迈开,走进屋内。
“没个正经。”陈景安回神,笑骂。
天渐渐敞亮起来,沈与尔踩着点踏进教室,将书包往桌面上一搁,就坐那儿喘气。她余光瞥到左边,果然赵约还没有进来,他的女朋友倒是来了,一副同样刚落座的忙碌样。
这对地下情侣也真是有缘,从高一便是同桌,如今已经第三个年头了。
“还没来?这么磨蹭啊?”旁边的沈与尔身子直直斜过去隔着过道问,瞅见女生神色挺焦急的,随后便听到她音调不稳地开了口。
“我们吃了个早点就晚了,怕撞见班主任,赵约让我先进。”
“那他惨了。”
“怎么办?”
“没辙。”
沈与尔望着门口说道,因为她已经远远看见班主任女王正在风火地下楼。不出意外,赵约将再一次在劫难逃,这么想着,她将作业抽出来顺手交给了同桌周白。
学霸推推鼻子上厚厚的眼镜,腼腆地扯扯她的试卷:“沈,沈与尔,你……做错一道题。”
“哪道?”
学霸立马眉开眼笑,把草稿纸推过去,边写化学方程式边讲推理过程,在他擅长的领域,神采飞扬。
“噢!谢谢。”沈与尔懵了2秒,冷静说道。
“不,不用谢。”
沈与尔转了一圈笔,把纸收好,其实没听懂,就因为化学不开窍,成绩再不错也从没考过第一,只能自个儿懊恼。
这时,一个清脆的摔书声,打乱了她的思路,她抬起眼睛。果不其然,女王高高站在讲台上,眼睛斜到门口,睨着一只脚正要踏进门内的赵约。
这个大男生踌躇半天,识趣地将这只脚收了回来。
“赵约,第几次了?”女王笑里藏刀地教训道,“我真想一巴掌踹死你。”
“一巴掌……踹死我!”赵约把头低下去,默默重复了一遍,肩膀隐约在抖。
下面没人敢吱声。
“去,把凳子踢掉,蹲那儿听。”
“哦!”
他晃过去蹲下,女王见他没敢造次,便把手里一张卷子抖地“哗哗”响。沈与尔欲哭无泪,这是她的化学试卷。
“哈!哎呀妈!沈与尔,你又完……”
话音未落,女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