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一个月启程,本来天就热,坐在马车上就不舒服,李果子还晕车,李大白放慢了速度,本来五天的路程放成了十天,天热的时候就在阴凉处休息,早晨和下午凉快的时候才赶路,这样李果子少受很多罪,到了府城竟然好好地。
还是住的上次那家租屋,天这么热不耐烦去人多的地方挤,虽然地方偏点可是贵在安静,能安心的静下心来温书。
李大白这几天鞍前马后,虽然不认识字,但是不妨碍他能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长贵果子,今天茶楼里可热闹了!听说有几个学子办诗会呢!”
每次科考前都有这样的事,很多学子相互吹捧,显现自己的才学,挣个好名声,李果子没少从小说上看到这种事,而且一般还是男主或女主一展风采的好时候。可是李果子自从穿过来,就没有穿越女应有的光环,而且自己已经从房明远对自己文章的摇头次数深切认识到自己确实没有文学方面的天赋,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二叔,那些都是虚的,能考上秀才才是真的!就是说的天花乱坠,考不上也白搭!”
“对!对!果子说的对,你俩好好看,我先出去了!要什么就说一声,叔去给你们买!”李大白觉得自己侄子不亏读过书,想的通透多了。
经过大半个月的复习,八月底到了院试的日子,跟府试流程一样,不过这次有严格了很多,这次是省里的学政亲自下来监考,自然阵仗不小,两位保廪生必须都在现场监视,中间出了点问题,不知怎么的有一个考子被扣下了,闹了一场,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卯时入场,可能是看到那个考子被扣下,还带上了刑枷,李果子一直心神不宁,自己一直活得比较平和,今天才认识到古代真是没有人权啊,说扣下就扣下,连点反抗也不敢,太残酷了,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这一天,可是这一天永远来不到了,不知道那名考生能不能受得了。
院试考两场,第一场两文一诗,第二场一文一诗,每场要考三天两夜,虽说这次李果子座次还算不错,离得茅厕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考棚是坐南朝北的,白天晒得受不了,晚上也难熬得很,号间里基本上连点风没有,天热的厉害,有很多考子就裸着上身凉快些,可是还有蚊子虫子的叮咬,所有整个考棚里充斥的啪啪打蚊子的声音。
饭食更是不用说,考试院里只会提供馒头和水,再不想吃,李果子为了这小身板能顺利出去也硬着头皮吃了馒头。
时文对李果子还简单一些,毕竟经历过前世的高考和房家私塾里的考前冲刺,李果子胡扯瞎诌的能力还算可以,但是轮到写诗,这次可不是前两场那样背诵默写或者达到刚入眼的要求就行,必须平仄对其,典故成语,立意深远,李果子简直要把头皮纠下来了,才勉强写下两首能看的。
出了考场,李果子还一直晕乎,觉得自己这次真悬,感觉非常不好,等看到李长贵,他的脸色更是难看,脸色蜡黄还有点摇摇欲坠,李果子一下就上前扶助他,自己也被压得一个趔趄,等到李大白好不容易冲进人群把他俩拖到马车上,李果子才松了一口气,往李长贵的脑门上摸了摸,“好烫,二哥,你发烧了!快,二叔,直接去医馆!”
李大白一路赶得飞快,到了医馆,幸好还有一位大夫没有出诊,“大夫,快给我儿子看看,刚从考场里出来!看看这是咋了?”李大白急的满头大汗,背着李长贵就跑进了医馆。
大夫简单诊断了一下,“这是热症,没事!今年的天热的不正常,都八月底了,天还跟火烧一样,考棚里边条件差,更是热,很多考子出来都会中暑!我开几服药给你们,回去注意休息就好,当然有条件的可以喝点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