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说,单单老太君一个便让他花了不少心思。不过再多的心思也值得,顾、赵两家退了婚,他方觉得压在心口那块巨石消失不见了。
“多谢师父。”沈昙微微笑了下,先干为敬又喝下满杯的酒。
此时,顾青竹正在长松苑陪着祖母聊天,沈昙来府上她是知道的,可长辈不开口,却不好主动再跑去前院。
一碟分切好的苹果,她心不在焉往嘴里头送,老太君不用猜便知道她的那点儿念想,终是叹了口气:“你二伯那边吃着蟹,你便替祖母去瞧瞧,还有什么需要的,让厨房准备着。”
这不过是托辞,顾青竹抿嘴朝老太君道了谢,一路轻快的带着颂安往百川居赶,顾同生见到她似乎也没有意外,笑着挥手让顾青竹在桌边坐下,又置了双碗筷。
她和沈昙多日未见,忍不住多看上几眼,沈昙眉眼带笑的任她打量。
虽说有意寻着顾二爷不在意的时候看,可姜还是老的辣,顾同生悠然把蟹壳子夹到旁边的空碟里头,肃下脸来道:“我这还有个事儿要问。”
顾青竹和沈昙相视一眼,再看向他:“二伯想问何事?”
“外头关于青竹另外的传言,又是怎么回事?”他摸了摸胡须,目光犀利的盯着沈昙。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凌晨看完首映,到三点半快四点睡的觉,上班一天,周五晚上撑不住眯了会儿,结果几乎一觉睡到今天中午。
掐指一算,足足有14个小时...(捂脸)
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回
顾家二爷口中所指不言而喻。
尽管顾青竹整日在听竹苑修身养性似得呆着, 可关于身体有恙不易生育的谣言,她还是有所耳闻。
当初跟傅长泽退亲,圣人尚未赐婚时, 城里也有这样那样的猜测,直到他领旨当了驸马,那些个说法才不攻自破, 是以顾青竹并没发觉有何不妥, 以为眼下情状和那时相同,无非是世人臆测罢了。
沈昙却从来没想过是巧合。
实际上,起先大多数人下意识把症结归在了赵怀信身上, 说他与顾青竹定亲不过是父母之命, 因为一纸婚约, 连出府都万般艰难, 秦楼楚馆再难寻到赵三公子的踪迹,如今时间久了当然受不了, 忍无可忍便退了婚。
众人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 那盆子脏水转脸便泼在顾青竹头上,且传的有模有样, 连调理隐疾的方子都有人打听出来, 关键的药材就有几味,稍微懂点医理的均会倒推出大概的病症。许多人开始不信,在听说药方子后竟也怀疑起来。
不为别的,方子虽不全,但用的实在巧妙, 不是寻常百姓可以信口开河胡懵的。
沈昙一早便着手调查,可惜对方狡兔三窟,称得上精于此道,虽然猜得出受谁人指使,但无确凿证据,现下想把瑞和县主伪善的面具撕下还为时过早。想想朱凤珊的前车之鉴,不也是吃了哑巴亏,不了了之么。
“我已经派人暗中在坊间追查。”沈昙本意不想让顾青竹为此伤神,便隐瞒事情,佯装尚在查探,“大概还需要点儿时日。”
顾青竹倒是没甚介意的摆摆手,莞尔一笑:“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京城流言数不胜数,兴许明儿又换了说法,清者自清,二伯不用担心这些。”
其实,顾二爷刚回府没俩日,对具体情况也是一知半解,与其从旁人口中打听,不如直截了当问顾青竹好。
这类事儿顾家委实不好出面澄清,汴梁城那么多人,向谁去说?如果有心误解,便是解释了,别人还以为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但若是有意为之,顾二爷可就不能坐视不管,是以他听过顾青竹的话没做表示,反而又借机敲打沈昙道:“有消息派人告诉为师,你们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孩子们主意太大也不是好事儿,顾同生此次找沈昙说话,也有顾家二老的授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