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竹偷偷打量他,没看出特别的表情,心内纠结半晌,发现自个儿没必要在沈昙面前还隐瞒这点小情绪,于是犹豫的拉了他下:“我是挺在意的。”
她能放下颜面承认这个,沈昙心内是有点儿吃惊的,顿了顿,随即把人直接挖过来抱在怀里,眼角都笑的向上弯了起来,下巴埋进顾青竹肩窝里,气息全喷在了耳朵上:“知道么,我就吃你这一套,以后多哄着我点。”
顾青竹被那气息烫的红了脸,忍着耳边的敏感,稍微侧过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不知怎么的,她猛地想到这句话,再忆起从前一意孤行的和赵怀信定下亲,沈昙当时肯定是五味杂陈,现在想想,他那些日子置气不理自己,已然很通情达理了。顾青竹不曾真正吃味过,待现在身体力行一番,方知滋味难受。
“对不起。”虽然迟了那么久,她体会到了便想说出来,然后抬起头郑重的道歉说,“以前是我不懂事,那时...定亲的时候自以为考虑妥当了,却没有真正顾及你的感受。”
沈昙眼神中全是掩饰不住的诧异,被刻意忽视的东西被翻出来,脸上笑意缓缓隐去,沉默许久,用食指挡在她唇前:“你当真想明白了?”
顾青竹垂下眼:“一叶障目,我考虑的太简单。”
“青竹,你太有主意,觉得自己对就听不下劝话。”沈昙想了想,沉声道,“但你得清楚,再天/衣无缝的法子,我心里头不痛快,便不是好方法,所以当初我宁愿冒险去设计五皇子,也不愿使小心思在你婚事上做文章,我输不起。”
顾青竹握紧他的手,狠狠点了下头:“我现在知道的。”
沈昙接着道:“我是真输不起,对于五皇子的计策若有纰漏,尚可以补救,可但凡有个万一,你真和赵怀信解不了婚约,我受不了这个。”
“不会有万一了。”她赶紧表态道,“我想好的,这次回汴梁就和祖母坦白,她老人家最疼我,不管怎么责罚,最终定会同意和赵家说的。”
“暂时不急,我有些想法可以试试。”如果说这事儿在沈昙心中还有个结,那到现下便是解开的时候了,更何况他更舍不得顾青竹自责,于是抱着她叹息一声:“那时也并非全然都是错处,你为我着想我是知道的。”
“日后不会了。”顾青竹诚心实意的说。
沈昙勾起唇笑了下:“你想还以后?便不会给你那种机会。”
两人说话太投入,沈昙受伤后精力又大大衰退,故而顾明宏风尘仆仆的进屋时,俱还没任何反应。屋子分里外,中间由屏风隔着,绕个身里屋便一览无余,顾明宏提前回了宅子,挂心沈昙,首先过来看看,结果这一看,险些把魂都吓了出去。
自家妹子牢牢实实被沈昙在抱着,虽看不见脸,但明显毫无拒绝之意。
“你们俩个!”顾明宏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好一会儿才暴怒的死死压住声音,指着沈昙呵斥道,“沈昙,你到底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感觉自己头上像是插了螺旋桨,东南西北的跑着办事(心痛状)。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回
硬要说的话, 沈昙若在刚察觉那会儿和顾青竹分开,也不至于让人看的那么真切,兴许还能遮掩一二。可在电光火石间, 他决定将计就计赌上一把,顾青竹和赵怀信的亲事像是个脓疮,总要有挑破的一天, 与其惴惴不安的苦等, 不如干脆主动些。
沈昙未说话,将受到惊吓的顾青竹扶好后,面色平静的和顾明宏对视。
多年在战场拼杀出来的气魄寻常人怎能抵挡的了?不但如此, 人家眼角眉梢处处还透着问心无愧的意思。
“给我个解释。”顾明宏即使心中清楚没人能逼的了顾青竹, 可身为兄长, 下意识会认为是沈昙先耍了手段, 于是气势汹汹的走近,仿佛接下来会一拳砸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