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竹经过冷静分析后,以为他是感觉输给沈昙随即起了不服之心,民间不是还有句俗语么,抢来的肉吃着才香。
作为被抢的那块肉,顾青竹力求稳妥进行冷处理,三番五次让赵怀信吃了闭门羹,可他却越挫越勇,似乎见不见的到没甚关系。在顾府书阁一坐就半下午,除了去户部办公务,其余酒席饭局一律推拒掉,连田氏都震惊于自家儿子的转变,非常欣慰。
老太君那边原先顾虑赵怀信对于儿女之事过于随性,可瞧着眼下的样子,还真一物降一物,担心孙女儿的心也便放下泰半。
整个顾家,惟有颂安颂平两个知道内情的,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来沈大公子时不时的到听竹苑探望顾青竹,大概是前几次半夜造访觉得不妥,之后都是清晨到的,有时喝上杯茶,有时照个面儿便走了。两位主子看起来感情一如既往,可赵公子的表现在那放着,不多久京城里头传遍了,沈昙却按兵不动的没有提及。
二来堂姑娘顾青荷的婚事临近眼前,平江府老家重要的长辈连接赶到,安顿在了府上,这拉家带口的人一多,沈昙偶有露面,虽然外人光道他去的是百川居,万一哪个有心的询问起来,解释着也困难。
若是和姑娘定亲的是沈大公子便好了,颂平无不忧愁的想着。
顾青竹身居高阁,关于圣人下旨让沈原将军和沈昙抗击外贼的消息,直到他登门向祖父祖母辞别,才听丫鬟说起。本还有节女红的课,她心神不安的抓着团彩线,呆坐了会儿,便吩咐喜乐去知会巧娘师傅一声,说今日的课先停了,改空再补。
两人似是心有灵犀,顾青竹带着颂安悄悄到百川居等着,不多时,沈昙便从长松苑出来,也到了这儿。
比起其他院子,百川居显得冷清了些,顾青竹坐在软塌上,窗外竹丛由清脆变为深绿,似乎蒙上了灰。
茶具一应俱全,但她全完提不起泡茶的雅兴,怔然的望着门的方向,冬日里厚重的棉帘子挂了上去,许久后,修长的指头从缝隙中探进来,门帘被轻轻掀起,沈昙微微低着头进到屋里。
眼尾微微上扬像是透着笑意,眸子里也是一片温软。
“就知道你在这。”沈昙随手将门合上,说道。
顾青竹没头没脑的啊了声,也忘记起身迎一迎,沈昙倒没介意,几步走到软榻边上,在她身侧一坐,携带着股子外面天寒地冻的冷意,大手抬了下就把人往怀里带。
沈昙从没觉得这么等不起,甚至有几分忐忑,恨不能现在把顾青竹拐带走,好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想到一起去了。”顾青竹抿嘴笑了笑,笑容有点儿勉强,遂偎在他肩头不动了,垂眼问了句,“明儿早晨就走?”这种天气骑马赶路,说不准半道迎上风雪,陕西路可比开封府冷多了,每年大雪都有半腿厚。
沈昙半眯起眼睛长长舒了口气,想摸摸她的脸颊,怕手太冷凉了顾青竹,于是双手交叠着迅速搓了几个来回,才敢握着那双细白的手:“嗯,一早走,我给你带了几包延庆观的炸鸡,一会儿记得吃。”
顾青竹一愣,自从和傅长泽的婚事作罢,她便很少吃了,没什么多余的意思,纯粹是想不起来。
“你怎的知道我喜欢吃那个?”她似乎也没和沈昙提过,不由好奇问。
“听你丫鬟说的,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沈昙捏住她下巴,往脸颊原来那处划伤的地方瞅着,结痂早脱落了,中间两道皮肤比旁边白点儿,瞧这样子,过完冬季大概就不显了,“恢复的不错,那药粉每日可以继续用,快点好起来。”
“哪个丫鬟?”顾青竹不信,用手盖住半边脸,“早就好了,是你眼太尖,一点点都能瞧出来,太医都说没问题的。”
沈昙不想告诉她,是因为无意中见傅长泽拎着袋子,但那都算很久之前的事儿,他因此还好生郁郁了一阵,今日路过延庆观,门脸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