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圣人想把你许配给五皇子,也许不会明明白白下旨赐婚,但金明池那次意思却传达到了。”赵怀信用拇指搓着手间那只白玉扳指,慢慢开口道:“你若不想进那宫墙,除我之外可选的寥寥无几,顾大学士桃李遍地不假,但这个时候谁会真敢冒着得罪皇家的险,上贵府提亲?另外,拖延的方法也行不通,至于原因,你只要明白,圣人此举并非单纯为你寻个如意郎君就是了。”
“圣人还有其他意思?”她鲜少关心朝政,瞬间觉得头晕目眩起来,狠狠咬了唇。
朝中的风云暗涌弯弯绕绕,赵怀信并不想仔细说给她听,于是缓了强硬口气,安抚道:“你不用管这么多,除去那些外因,我难道当真让你嫌弃到半分不能考虑的地步?”
顾青竹满脑子猜想圣人把自己和五皇子牵线的深意,听他又问了问题,迷茫着晃了下头:“不是,和嫌弃与否没干系的。”
赵怀信继续孜孜不倦的企图攻陷:“既然不是嫌弃便好,七姑娘说已有心上人,可如今你身陷囹圄,你那爱慕的人为何不挺身而出?”
他当然知道沈昙为何不能直接出面,魏国公府如今可谓多事之秋,现在提亲,差不多就是要拉着顾家趟那浑水,且不提顾家愿不愿意,沈氏一脉那身傲骨,也不能做出如此引人诟病之举。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回
话语中牵扯到沈昙, 顾青竹竭力将思绪扯回来,蹙了眉,脸儿上透出冷淡的神色:“赵公子, 你我之间说话还请就事论事,莫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其中。”
赵怀信笑了笑:“怎会是不相干?你现在是因为他而拒绝于我。”
顾青竹垂下眼眸,对赵怀信的难缠程度倒有了新的认识:“青竹并不聪慧, 但也知晓, 情爱之事乃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日在金明池时你的那番举动,难道敢说不是在权衡过利弊后才下的决定?”
话本中那些个感动天地, 舍弃全部的故事固然美妙, 可放在自己身上, 谁又能彻底将世俗甩在一边, 凡事随心所欲而为呢?赵怀信能在圣人面前张开口,靠的就是赵家如日中天的气势, 且年轻儿郎对姑娘家表示爱意, 圣人便是再看他碍眼,也没有因此真去为难赵家的道理。
“不敢。”赵怀信勾唇瞧着她, 倒是被这种直白激起了血性:“我做事称不上步步为营, 但也要考虑着后果,能负担得起的才会去做,那天的事情虽惹圣人不快,大概是我仗着家中长辈颜面,有恃无恐。”
山间清凉, 两人在原地站的久了,顾青竹腿脚有几分麻木,于是不再停在那儿,转身往前走了两步,才颔首道:“如此才是人之常情,同样的道理,挺身而出也是得分状况的。”
赵怀信跟在她身后沉默了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兜了一个大圈,原来还在处处维护你那心上人。”
顾青竹唇角微微弯起来:“也不全是,人活在世总有这样那样的条框遵守,做个凡夫俗子有何不好?”
她立在山林中,并未施什么粉黛,好似要与这群山融为一体,赵怀信知道她貌美不输别人,但如此细细端详还是头一回,只觉得心中那根弦仿佛在被羽毛撩动,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看在眼里却别有一番韵味。
“有人说过么。”赵怀信盯着她,难得正经的说道:“七姑娘若是研修佛学,恐怕会有大成就。”
这神来之笔让顾青竹分了心,石头台阶上的夜露未消,脚下一个不注意便差点栽个跟头,赵怀信在后面以手臂飞快的挡了挡,顾青竹的腰背有了支点,才勉强站直身子,抚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多谢了。”
“举手之劳。”赵怀信又做回那翩翩佳公子,待她站定,笑着欠身道:“七姑娘方才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我无法反驳,不过在下对你...倒是更有兴趣了。”
费了半天口舌居然毫无作用,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