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皂荚熏香,还有个牡丹花纹的香胰子,转了圈儿,还真想不起其他什么,也省了心,直接让顾青竹进去洗漱一番,只是逢着小日子,白瞎了那池子的水。
顾青竹折腾半个时辰,再出来时顿觉头重脚轻,小腹隐疼不说,连头也晕眩起来,口干舌燥的喝下半碗热水,歪在罗汉床上阖眼儿歇了会儿,仍不见好。
“姑娘这次小日子怎的如此厉害?”颂平在边儿拿了团扇轻轻的给她扇了风,浑身的汗,还不敢让凉着,扇子只能朝腿脚上头摇。
颂安瞧着她脸色不好,琢磨了会儿道:“我去问问附近有女大夫没,顺便和姨娘知会一声,咱们晚膳便不去厅里吃了。”
顾青竹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刚下车还想着能撑过用饭,早早躺下歇息,没想着沐浴完竟如此没气力,只得点头同意道:“我爹那边,便说我有些中了暑,没甚大碍,睡一晚就成的。”
张姨娘知了消息,趁着顾同山他们在厅里用饭的时候,专门去厨娘那要了块红糖,生姜清洗干净切丝儿,放在小锅里头和碾碎的红糖一起煮了,前后也没半个时辰,端着出门正迎上过来拿碟子的红豆。
在京兆府时,红豆被赵怀信派去和凤九一起收集古书,回程才又在他身边伺候着,既然明白主子打算,红豆对顾家人也就恭敬客气的很,自然而然问起张姨娘端的那锅东西。
张姨娘也没多解释,只说了是红糖姜水,红豆眼珠儿一转,想起顾家七姑娘没在桌儿上用饭,怕就是给她熬了喝的。而赵怀信听说顾青竹是中了暑,不动声色的派人请来大夫在来府上候着,药童中规中矩的熬了白虎汤,放了好些人参须子,准备好了后给她送过去。
红豆瞧着有点儿纳闷,不明白七姑娘身上来着月信,为何公子却找郎中来熬白虎汤,于是对赵怀信行礼道:“公子,奴婢方才见着顾府的姨娘,端着锅红糖姜水朝七姑娘院儿里去了。”
话虽说的不全,更没定着是给谁喝的,可赵怀信对女人那点儿事儿,怕是比寻常姑娘家都摸得透,红豆的话刚出口便猜了个大概,看她一眼吩咐道:“该准备的都备齐了,那郎中先留在院子里,安排个厢房住下。”
当夜,红豆拎了满满一布袋女儿家用的东西,连里衣都多置办了两件,均是软和透气的布料,贴身穿着再舒适不过,颂安也给顾青竹备好了套,可放油灯旁边一比,孰好孰坏一眼便分的清楚,连月信带的针脚手工都能得人赞叹。
没头没脑的送来这些,红豆坐也没坐,不愿打搅顾青竹休息就抬腿出了门儿,结果仅前后脚,几个丫鬟端着夜宵鱼贯而入,两只罐子是当归红枣鸡汤和红枣银耳汤,都是补血气的功效,小笼的春卷、蒸饺、灌藕和抄鳝面,清淡为主,甜口咸口的俱有,盖子没打开,屋里头都能闻到香气。
顾青竹瞧见这些个哪还不明白,自家爹可没这么心细,单凭红豆自个儿也不会办出这些,肯定是赵怀信的手笔。
只他一个大男人的,还是外姓,便是不小心听说了,也不应当如此处事,颂安颂平面面相觑,好半晌,颂平才有些战战兢兢的问了顾青竹:“姑娘,您说这赵公子是不是对您...”
“你俩忙了许久,正巧能多吃些。”顾青竹浑身无力,半碗红糖姜水下肚,真好受许多,眼皮子渐渐撑不住的想阖上。
见她没回话,颂平便合上嘴没再多问,掀开盖子盛了碗当归红枣鸡汤,端给顾青竹喝:“您好歹用点儿再睡,左右吃的摆在这,不吃也可惜了。”
顾青竹却不是矫情的和吃食过不去,方才是懒的动弹,只想着缩进被里大睡一宿,直到鸡汤送到眼前,香气扑鼻,腹中馋虫才被勾起,小口喝下一碗,后吃了两块春卷,头再沾到枕头便深深睡去。
按着行程,第二日是要继续往汴梁走的,可赵怀信清早探望了顾同山,且说自己替长辈在河南府拜访故人,望能耽搁两日另行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