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干巴巴坐着吹牛。
可到底不是长久事儿,当兵的每日除了吃睡,再没其他闲下来的时候,早晨鸡鸣而起,整整一天跑动操练,到这会有人实在坐不住,索性壮着胆子爬起来朝沈昙那边喊了声:“老大,我们想去活动筋骨!”
有喊头一声的,接下来七嘴八舌的便多了,沈昙这边羊肉吃的差不多,正仔细擦拭刀上的油腻,闻言抬头笑了声,挥手道:“想去就去,千万别给营里丢人。”
“开玩笑,输什么不能输面子,如果赢不了,咱们还比个球?”荆越紧了紧腰间的裤带,哼哼着带着几个人准备去摔角。
赵怀信喉间的辛辣尚未褪去,见他们动身参加大比,忽而觉得方才较量的想法有了落实之处,思忖片刻问道:“不知这镇中大比有何项目?”
“怀信兄有兴趣?只是此地大比项目庞杂。”沈昙意味深长的瞅了他一眼,缓缓将刀推进刀鞘中:“擂台比武刀棍枪剑俱可用,打到服输为止;摔角简单明了些,羽箭飞镖,绳索攀爬应有尽有,若是全没兴趣,即使自己制定规则,只要有人应战,也是能比的。”
饶是赵怀信见识不短,听他舌灿莲花般的一讲,竟比武举状元考的科目都多,而转念再想,此地军营大约走的多属野路子,能上得台面的就另当别论了。
赵怀信六艺精通,在汴梁城可是人中翘楚,当年的盛名便因骑射打下的,而沈昙在军中磨练的功夫多为战场所用,故而射箭技艺,倒可和他分一分伯仲了。
“沈兄可否赏脸与我比上一场骑射?”赵怀信搓着拇指上墨绿色的扳指,侧脸对沈昙道:“一路护送军需行的拘束,见别人放手比试,不免心痒难耐。”
沈昙将擦拭好的弯刀重新别回腰中,越过他,看了眼后头的顾青竹,眼神流连之间,十分痛快应了下来:“自当奉陪到底,不过骑马需得大场子,夜里火把不足,还是改为射箭罢!”
小兵将草鞋编的飞快,见顾青竹感兴趣,特意放慢了许多,小心翼翼观着她脸色,眉心微微一蹙,手上动作便再慢些,好让她看的清楚。
没多大会儿,顾青竹便能上手了,拿着剩余的草绳也打了个鞋底,谁知鞋面儿才勾出个头儿,那边赵怀信的声音传过来:“七姑娘,我与沈兄欲去比试一把射箭,有劳你做个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