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雷厉风行,她如此一解释,老太君真个在脑子里头想了想,半分不错,程家丫头虽见得没几面,印象是江南女子那种婉约小巧的样儿。
如此三言两语把头面选妥,前院的仆从到门前知会说,赵家公子登门拜访来了,方才见过老太爷,正往长松苑走的。
在拿小刀分香瓜的顾青竹停了手,微微瞪大了眼,赵家公子是指的大公子还是赵怀信?赵怀礼登门可能是寻着四哥,赵怀信的话,就很是摸不到头脑了。
无论是谁,她作为闺阁姑娘理应避着点儿,而二夫人刘氏需要多休息,老太君体谅她身体,便免她呆着陪客人,顾青竹犹豫着当不当和二伯母一道告辞先回,却没待开口,那边丫鬟带着人便踏进正堂里了。
来人却是她有意躲着的三公子。
赵怀信今儿穿着异常朴实无华,和日常扮的大相径庭,墨灰色的棉麻长衣,独腰间缀着块喜鹊云纹白玉,头顶系了节玉带,脚踏一双鹿皮短靴,嘴角眉梢染尽着些笑意,先向老太君和刘氏请过安,再转过头望向顾青竹的眼睛,作揖道:“七姑娘。”
她想起在程府那番话,略微不安的回过礼,客人都到了,再走显然不合适,只得重新寻了张离得远的椅子坐下。
老太君曾在宫里设宴时远远见过赵怀信,那时他还是十四五岁刚拔长的少年,青涩未褪,说着不知天高的话还自有一派意气风发,如今瞧着越加英伟俊秀,举手投足稳当许多,怪不得虏获外面那么老些闺秀贵女的芳心。
“程老太太是个有福气的。”老太君笑着打量过一遍:“孙儿如此的一表人才。”
赵怀信笑道:“是您老抬爱了,我祖母要是听见,八成要和您讲讲恼我恼的跳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