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大点儿的码头会有人接应招待,该补充的食水均用不着操心,到地方只用拿眼儿欣赏就得了。
“董夫人,船已经妥了。”凤九上前几步在她俩身后弓腰,笑了说:“咱们随着商队,不要误了时辰才好。”
董媛早就平复好情绪,仿佛甚都没发生过,笑意盈盈的和顾青竹道别,随后娉婷的走去码头等着上船。
颂平不知她们的谈话,单单看不上心思沉的人,瞥了董媛两眼,咂嘴对顾青竹道:“她要是说了什么耍心眼子的话,姑娘可千万别放心里头。”
“哪里就有了。”顾青竹替董媛略微惋惜了下,然后拿食指在颂平鼻尖点了点,掩饰道:“那次见面董夫人见我对养花有兴趣,便教了两手,回去咱们可以试试。”
这厢,头船的船夫鼓足了气吹起牛角,河面上泊的船只纷纷解下锚,依次顺水而行,董媛站在船栏边,虽然望不见城内,依然向南眺了好一会儿。
凤九吩咐过管事,准备和她说过便下船:“董夫人一路小心,有事的话,差遣人报信。”
董媛挑眉,淡淡笑了声:“你会和三郎禀今儿我拦着顾七姑娘的事么?”
凤九眼睛眯了眯,恭敬说:“奴才跟随主子,如果他想知道的,自然直言;不想知道的,依奴才身份也多不了嘴。”
“不用在我面前卖关子。”董媛将大氅紧了紧,不在意的挥挥手道:“直说便好,明白让他知道我下了绊。”
凤九低头称是:“董夫人走好。”随着脚尖一跃,踩着船栏转眼间跳到岸边,目送她离去。
芦苇丛里头,顾明宏三人领着五个壮汉,一钻就是小两个时辰,那群大雁被搅合的飞了落落了又飞,楞是没抓住半只,倒凭空蹭的满身泥土羽毛,高旭最惨,跑的踉跄差点栽了跟头,手背划出好长的血道子。
过了正午,三人饥肠辘辘的回到帐子里,满是香味,顾青竹正熬着肉粥,切好的牛肉塞进饼中,撒上辣子咸酱,摆在炉边烤。
顾青竹抬头见是他们,连忙摆手让颂安她们拿凳子,自己则站起来先递给顾明宏一条湿过的布巾,询问道:“四哥可有收获啦?”
顾明宏垂头丧气的擦了把脸:“亲历方知难啊!”
高粱笑着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咱们这才半日,要那么轻松能捕到,这河滩里的大雁还能剩下几
只?”
“是这个理儿。四哥得有耐心才对。”顾青竹抿嘴笑起来,同样也给高家兄弟拿的布巾,带到高旭跟前,见他捂着手到抽着气,再仔细看了,手背上明晃晃是未干透的血迹,惊道:“颂安快把伤药和布条翻出来。”
别人为帮自家四哥受了伤,顾青竹心内过意不去,眼睛不带眨的盯着颂安给高旭包扎,观那伤口不深,暗松了口气。颂安心灵手巧,处理的干脆利落,高旭美滋滋的看顾青竹担心自己,喟叹这种因祸得福的事常有就好了。
“不然待会儿二公子休息下。”顾青竹想了想,对高旭道:“带着伤也不方便。”
高旭一百个愿意,带帐子里还能跟她多呆一呆,立马点头同意道:“所言甚是,我这残手残脚的…”
顾明宏咬着肉饼,另外的手抓起一个朝他嘴里塞了,无语道:“可以帮忙背弓,我们缺人手,你不可偷懒。”
这盆子凉水泼的高旭如霜打的茄子,抗议两声不管用,只得认命的卖苦力。
顾青竹见他们苦于捕雁,带了弓却闲着,歪了脑袋好奇道:“不好直接抓的话,四哥为甚不用箭呢?”
“刚试了下,我们三人射箭准头俱不够。”顾明宏摊了摊手,无奈道:“射的着也是剩下半条命了,捉回去养不活的,还白白牺牲几只。”
高粱附和说:“能射中翅膀和腿脚,怕要百步穿杨的手段才行。”
顾青竹恍然大悟,原来关键在这呢,转眼肉粥好了,几人坐着分食完,休整片刻,顾明宏起身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