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理,赵怀信都欲问问,她是不是情到深处受过什么不公,以至于感同身受了。
转念一想还真有,赵怀信微叹,想想李珠横刀夺爱在先,再看她垂眸低语的神情,不禁涌出些怜香惜玉的情绪,放软了语气笑道:“来日方长,终归会让你明白的。”
风也不知从哪儿来的,眼瞧着越刮越大,唐蔓几个手里头的鱼竿被吹的打晃悠,丫鬟们快步上前帮着把鱼篓小凳移开,家养的鱼儿不怕人,绑了东西几乎下勾就咬,小半个时辰各有收获,钓的多的足足有大半篓。天公不作美,程小公子吆喝着找人收拾,招呼大家往前厅走。
赵怀信眯眼向东瞧了,远处天色渐渐暗下,积上不少云,于是侧身让出路,低头对顾青竹道:“雨前之兆。”接着示意让她先行。
顾青竹点点头,遂迈开步子,赵怀信错她半步,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池中小桥九曲十八弯,穿过去还费些时候。
谁也没想五月的雨水来的这么急骤,豆大的雨滴砸在池塘中,紧接着哗啦啦的倾盆而下。来得突然,伺候的仆从手上半个纸伞的影儿都没,赶紧跑了去取,闺秀们走了大半,俱躲在连廊下避雨。顾青竹慢了会儿子才跑到亭子里,这边和连廊离还隔着个宝瓶门,再走可真要琳的透彻,便停下脚步等人送伞。
顾青竹歇两口气,转过身刚想说话,见赵怀信右手臂衣袖比肩膀淋的还厉害,而左臂只面儿上湿了雨,这才恍然自个儿一直觉得头顶没落着什么,原是他抬着胳臂挡了去。
嘴里的谢语将要出口,赵怀信一摆手拦了她:“身为女子,受男人照拂天经地义。”
顾青竹滞了下,莞尔笑一笑,那边随从捧着伞来到亭里,怀里还塞着成叠的软布,她要来两块递给赵怀信说:“权当是谢过了。”
雨势未收,车夫架着马车小心翼翼的在巷子里走着,到顾府时天已经黑透,然而这都掩不住李氏的喜意,下车直接到长松苑和老太君汇报起来。
程瑶被兄长从席间支走,去小程氏房里坐了会,书房和卧房只跨了间小院,小程氏靠在塌上正喝鲜鱼汤,听说相公让她来着,立刻明白其中的弯绕,捂着嘴笑了声,指指旁边的鱼汤罐子对程瑶说:“你也别在这耽搁久了,帮嫂子把鱼汤送过去让夫君尝尝。”
一来二去,程瑶抱着汤罐子在书房和顾明宏一起赏了字帖,相亲成不成,脸儿上能看出个七八分,程丰坐在外间喝着鱼汤,待顾明宏两人出来,打眼一扫就知道错不了。
王老太君在家等的也急,他们刚进门,手里的佛珠也放在小几上,瞅瞅顾明宏,再问李氏说:“怎么样了?”
李氏拿帕子沾了额上的水珠儿,笑一声道:“母亲还是让明宏说,路上我还问他,他倒好,非要等着一块儿和您说!”
颂平听前院的丫头说大夫人自程家百宴回了,取了件干净衣裳跑到老祖宗那等着,顾青竹披上外衣坐在凳里,捧着碗热姜汤接话道:“四哥不要卖关子,我也好奇一路了。”
顾明宏被她们一人一句促狭的无奈,端正在老祖宗面前站定,鞠了礼道:“孙儿劳烦祖母、母亲多费心。”
这便是相中了!
“好好好。”老太君心满意足,笑着连连喊了三声好,前些天因顾青竹被设计的气怒总算畅快一点儿:“这心祖母费的甘愿,盼了多少日子才盼来这么个孙媳妇儿,保准办的体体面面。”
李氏给顾明宏也端了碗姜汤,听见老太君这么说,笑一声:“瞧母亲都高兴坏了,咱们这还没传消息给程家,看人家姑娘心里头怎么想的。”
老太君抬手拍了下膝盖,打心眼儿里高兴着说:“应该的,夜里你便留这用饭,先和你父亲、同林他们议一议,完了陪我将预备的东西再挑一遍,明个儿就托我那老姐妹到程家提亲去。”
顾青竹也陪着用过晚膳才回了房,奔波整日,在程家花园淋雨虽不多,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