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李盛歪着嘴笑了声,顾青竹斗篷穿戴的严实,可这个‘严’却透着不正常,保不准没穿外衣被吓了出来,再说她长的青葱貌美,独独立在哪儿,仿若空山雨后的娇花般,邪的心思滋生出来,遏都遏不住:“顾小姐与我刚有了同室之谊,还想若无其事的走掉?”
李盛说着挡住去路,满脸的不怀好意,顾青竹再次提了警惕,脸上半分不弱:“世子欲怎样?”
“你出了门也说不清楚。”色字当头,李盛肆无忌惮的眼珠子快粘上去,沉了嗓子哄道:“我乃独身之人,你是退婚之人,今儿个咱们就好比千里姻缘一线牵,月老有心做媒,不如你先依了我,我以世子封号保证,隔日便托人去府上提亲。那傅家小子算得了什么,你当我的世子妃什么荣华享受不到。”
顾青竹笼在斗篷里的拳头都要握出青筋,吐出的话已腌脏到天外去了,换做旁的姑娘准羞愤大哭,恼过一回,终究咬牙怒道:“世子慎言。”
说罢也不管他反应转身便走,起初小步疾奔,待过了琉璃瓦拱门,索性迈开腿跑起来,什么礼仪姿态全顾不得,一门心思誓将劲儿全用上,逃出这龙潭虎穴。
起心动念一瞬的功夫,李盛参透此事定有幕后推波助澜,否则闺秀占用了外殿,院内哪能没个伺候看守的,美人投怀他乐的享受,不如将计就计,也不怕中途被人撞见,在他眼中顾青竹俨然归自己了,笑了声:“小娘子要增点情趣?爷就陪你玩上一玩。”
侧殿出去正对着回廊环绕,一截子有廊顶,过去一截又接着九曲桥,廊边一池春水上头漂着浮萍,顾青竹凭着记忆顺来时的路线逃,李盛后面紧追不舍,好几次险些勾着她的衣裙边儿,见没得逞,用上蛮力扑过去抓住她胳膊肘子一甩:“还往哪儿跑?”
顾青竹被捉的措手不及,仰身朝后倒去,将将磕在了廊柱上头,肩膀刺骨的疼,半边身子俱不能动,干脆闭上眼抡起另外没被牵制的胳膊,啪的下子狠狠扇在他右脸上,用力之大,整个手掌麻的没了知觉。
李盛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便发狠道:“妈的,老子抬举你,你还不知好歹?小心就地把你给办了,以后就是想入老子门,也是一顶小轿进去做个妾侍!”
“做你的春秋大梦。”顾青竹怒极反笑,扬手将发髻间插的宝石掐丝的金簪□□,对着他箍着自个儿的手背刺下去。
李盛见状忙抽了手,左右她都跑不掉,瞧着那劲头,进去可是个血窟窿,怎知再想抓顾青竹,她已站在连廊台子上,风一吹,裙裾翻着浪花似得飘起来,抬眉锋利一字一句的说:“你再敢上前半步,我就跳下去。”
顾青竹并非寻死,池里的水她方才留意过,至多漠过胸口,即使真跳也不当紧,只要能摆脱眼前这浑人,跳江跳湖都敢博上一博。而李盛显然错估她的决心,仅慢了小会儿就又叫嚣着上前,顾青竹咬咬牙,毫不犹豫的起脚向后头踏,身子也倒了但好半天没落水,一股大力从背间强势的推她上去,反观李盛,不知为何抱着膝盖儿哎呦的叫着疼。
被人带着双脚落地,顾青竹还未回神,只觉得眼前的背影熟悉的紧,六神归位方认出那是沈昙。
他素来噙笑的脸没了表情,直勾勾的盯住李盛,好似一头狩猎的狮子张口要食人,李盛宿醉之意登时清了几分,咒骂今儿出门没看黄历,一个娘们厉害便罢了,现在连路过蹿出来的臭小子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出口狂道:“我可是景王世子,想脑袋安安生生呆在肩头就赶紧的滚,爷且绕你这回。”
沈昙一动未动,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微微侧头小声询问顾青竹:“可伤着胳膊了?”
“有些。”顾青竹犹豫了下,仍旧实说道。
沈昙点点头,李盛刚挣扎的站起身,迎着一脚便被踢了回去,摔在地上再动弹不得,他那身力气可是军中练就出来的,普通人万受不住,没两息,动过顾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