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做足份,大伯母怎么吃都行。”幸亏她手头活儿不慢,没多久就做出十好几个。
李氏哪里会让她真埋头做,后厨的头一锅刚蒸出,就托顾青竹去暖香斋给几个哥儿送吃的,路过百川居时瞧见门前落的锁,想必沈昙今日没来府上,顾青竹若有所思的站了会,觉得他的谢茶怕喝不到了。
不料用过晚饭,商陆来听竹苑请她,说沈昙已在百川居扫榻相迎。
顾青竹问过时辰觉得时间还不算晚,喝茶也不过半个时辰,便和黄姑姑说了声,带上颂平颂安一道去前院。
百川居从前鲜少有人用,眼下有主人真大不相同,书柜里的书不再是摆设,能明显看出翻动痕迹,书桌上摊着本《棋经十三篇》,临窗的软塌铺了毯子,沈昙就坐在右手边,极为认真的盯着炉上烧水的铜炉。
见她来,沈昙回眸笑了下:“青竹,坐。”
顾青竹怔松着,这还是他头次直截了当的喊自己的名字,配上那张无暇的脸,莫名有种暧昧人的味道,可再想想旁边站的商陆等人,又觉得多虑,因而也忽略过那两字,只点点头往另一边位置坐下。
茶具以黑为贵,顾青竹看到整套黑釉茶具,还有那块成色难以估计的茶饼,明白他是真下足功夫,忍不住弯了嘴角:“沈大哥费心。”
沈昙自然而然掰下块茶饼放在浅口茶碗内,力道均匀的碾压碎,道:“送别的怕你有所顾虑,索性有泡茶的手艺,在青竹面前献丑我倒乐意的很。”
一听就在客套,现在不仅贵族名流,连商人大户都流行起斗茶,说句粗糙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顾青竹爱研究花茶,也见过所谓高人斗茶,单凭碾茶的架势和碾出的茶叶,没有两年研习绝做不到的。
“这若归为献丑,那城里的茶肆均要关门大吉了罢。”顾青竹也不客气,端坐在榻上等着,想起两人初识那天不免感叹说:“原看你烤野味那股子纯熟劲儿,真想不到如今能喝上你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