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附和道,“是啊,以前我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跟打工上去了。”还有就是偷偷的回想她的笑容,关注她的每一个消息。
现在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相框里小小的她还是那样带着迷人的笑容,他的那颗朱砂却根深蒂固着。
……
淅沥沥是水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凌霄小时候喜欢何家大宅里的那片荷塘,他们的童年是伴随着一首叫做“童年”的歌曲长大的,“池塘边榕树下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夏天急骤的雨水里凌宵跟他摘一朵荷叶顶在头上,在院子里奔跑。他们逃过管家的眼睛躲在屋檐底下数草丛里的蜗牛数量。何凌宵总是跟他比她找到的蜗牛比他多,他明明不喜欢这样幼稚的游戏,却还是忍不住配合她。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要讨好她,因为她以后会是自己要在一辈子的人。妈妈跟那些阿姨总是会说凌霄就是他的小媳妇,妈妈她们还说“媳妇儿”就是以后陪着你走一辈子的人。
滴滴答答,水滴敲打着窗棂声音,一滴两滴,然后是无数滴……响彻一片的声音里。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哭,那个人的哭声撕心裂肺,怎么那个声音那样让他心疼,分辨了好久才知道是他的霄霄,她哭着说,“温立涛,我以后再也不要你了。”
为什么不要他,她又开始孩子气了。
可是她哭起来真的很难过,所以他只能好好的哄哄她……可是她在哪儿呢?到处都是雨雾朦胧,他好像来到了热带雨林里,雨水穿过茂密的植物,头顶上参天古树,四处都是植物跟动物腐烂后的瘴气,哪里都好像是一样的,没有真正的路,他根本找不到她……
“霄霄……”他费力的呼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温立涛醒来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当他从迷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这并不是一场梦,而且还不是自己之前自以为是的美梦,残酷的现实活生生地摆在眼前。一刀一刀的凌迟了他的意志。
他鼻息里是陌生的气息,那颗摆在自己的肩头的头颅不是很小巧的,那头发分明不是那种软软的一触到就能让人想起冬日阳光的那种头发,也没有淡淡的的茉莉花的味道。紧紧地贴着自己身体的肌肤也不是那种很滑很嫩的。那只搭在他腰际的手臂也不是何凌宵那副骨节细小的手臂。
他在醒来的近一分钟里意识到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不是何凌宵的时候,而他们此刻躺在同一张床上,身上是被单也是盖着同一张,而且那个人的一只腿正好搭在他的大腿上。
这样一样一样的认知里,不禁让他毛骨悚然起来。
猛地从床上起身,死死地看着面前这张脸,尽管光线被窗帘隐去大半,但是他还是看清楚这张脸。这张脸在不久前还跟他哭诉着说何千帆出事了。现在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那张脸也睁开了朦胧的眼,然后一看到他的眼睛,眼神就瑟缩了一下,“哥……”
温立涛悲愤交加,“你……我们……怎么会?”
他死死地压抑着自己想要冲口而出的谩骂。眼前这些已经够骇人了。
何韵觉得他此刻看她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堆垃圾那种露出恶心的眼神。她早有准备,还是没办法承受他这种侮辱。并不急于开口,慢条斯理的坐起来,拥着被单裹着自己。
“何韵,你说话!”温立涛急切的,他心里一片死灰,嘴硬道,“我们是不是没有什么?”
何韵委委屈屈的红了眼眶,扯开被单,“哥,你自己看看……”她指着自己浑身上下的那些斑斑瘀痕,像是在控诉一般,“这些难道没什么吗?不要自欺欺人,你跟我昨晚到现在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而且……我还是被你强迫的……我不知道你有印象没有。我甚至不知道怎么见人!”
她往后挪一点,跟温立涛拉开距离,指着床单上的那一块。雪白床单上的那一块是褐色的,也许就在不久前它应该是鲜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