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维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西装,领带之前进去整理的时候已经褪下,他很适合白色的衣物,象牙白衬衫衬得他眉目越发俊朗,英俊清爽。
他从办公桌上抽出一支烟在手指上把玩,不知道一时间想到什么,看着窗外天空是神色甚是显出莫名的凄楚和冷寂,“对不起!”
“你请便。”何凌宵有心想说boss大大,你高抬贵手让小的先走。刚刚又答应了他一起离开的,这不是说话不算话么?
他点烟的姿势甚是好看,菲薄的唇,骨节分明的大手,蓝色的一簇小火苗瞬间点燃了那只被主人赋予愁绪的香烟。深深地吸一口,脸部轮廓更加分明。然后缓缓地呼出一口薄烟。
烟雾中他的面容又是别样风情,显得清淡疏离。然后他缓缓地开口,“这不是我第一次对人动手,却是我最痛恨的一次。”
何凌宵很想关上耳朵,她知道接下来肯定会窥见杨瑾维的忌讳。这些不是该她知道的。
然而就像是初见一样,他有一道很好的嗓音。带着饱满磁性,带着低沉暗哑。让倾听者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思维走。
难怪他是一个天生的谈判手。在商场上常常以他的见识和思维无往不利。
而这样的人天生是行走在云端的人物。
行走在云端的人物也有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情绪和底线。
今天杨启泽挑战到他的底线。就因为那句:杨云翰对他妈妈的愧疚让他坐在今天这个位置。
“三十年前刘美华认识了正好失去妻子的杨云翰,就在纽约那个被誉为苹果城的地方,刘美华就是我妈妈,她不顾外公的反对从美国回到中国嫁给了当时带着前妻两个儿子的杨云翰,婚后过得并不怎么好,短短两年间就已经忘了当初给我妈妈的承诺,杨云翰本来就是风流成性,花的上天入地都是脚印子。
他不顾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有了一个娇妻。却还是猛烈追求S市长千金,妈妈发现后果断的跟他提出离婚,一开始也许她还心存侥幸以为自己的离开能让杨云翰清醒,哪知道他本性难移,女人就好比国人形容那样如同衣服。很快妈妈带着不到两岁的我回到外公身边。而那个S市市长千金不过是看中他兜里的钱,好让她的父亲打通关节续任下去。后来人家梦想实现转身嫁给另一位香港富商。杨云翰被人家甩了,仍旧死性不改,到认识刘丽的时候,已经厌倦情事就收敛了性子。才有了最小的女儿刘薏苡。”
“很长一段时间她根本没有能忘记杨云翰,不……不是一段时间,应该是从回到美国一直到她死去十几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都惦记着这个男人。精神失常到根本不认识身边的人,嘴里只有杨云翰的这几个字。疯狂的画画,有把画好的呼啦啦毁掉……周而复始她的病越演越烈……死亡对她来说就是解脱。而我们活着的人却要受着那种失去的痛苦。”
一支只被抽掉一口,其余的在自然垂落的手指尖积起长长的烟灰,手指轻轻地抖了一下,那烟灰落在落地窗前的白色地毯上,形成灰色的污垢。
眼看烟就要燃到他食指处,而他浑然不觉。“那段爱情对于她来说说摧枯拉朽,而对于杨云翰来说也许连爱情都谈不上,我妈妈和他的婚姻不过是他花心的产物。”
“杨先生!”
清脆的声音让他的僵硬的背脊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刚刚沉浸在回忆里的思绪立时回转过来,他偏过身子看着立在屋子中的人。花了几秒时间才分清眼前的人不是出现在梦境,而是真真实实的在自己眼前。
而他刚刚跟她说的都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现实里的。
何凌宵指了指他的手指,他意识到她刚刚叫自己的意思,因为灼热的温度已经到达指尖。走两步弯腰把烟蒂仔仔细细的摁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这个东西老沉的。刚刚那一下子……以后反应要快点。不然吃亏的总是你。”他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