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琪换办公室前,周洁和秦昊又相继前后脚找她单独谈了话,聊了聊最近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让林琪琪对现有的工作流程提出一些改进,对着周洁林琪琪不咸不淡说了几句,对着秦昊林琪琪倒是真切提了点意见——虽然她知道秦昊大概率上是不会采纳的。
周秦二人在谈话中分别肯定了林琪琪的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平,甚至不约而同地暗示后续部门组织构架调整,林琪琪有可能会往上升一级。从周洁嘴里听到这事林琪琪只是笑笑,而后续从秦昊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林琪琪却难免有所动摇。做生不如做熟,与其换个公司从头来过还不如在呆在这里好好做下去,上哪儿干活不是干活呢?至于搬家以后来回路上的通勤时长,其实是可以克服的,林琪琪想。前同事中不乏有从宝山普陀松江金山等地一路公交地铁班车辗转着到塘镇上班的,她也在网上看到不少每日高铁通勤双城来回的上班族。
用汪爱琴的话来说,多少人辛辛苦苦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这一张嘴,甚至多少异乡人辛苦奔波就是为了能在大上海的*家灯火中亮起一盏属于自己的灯。
林琪琪身为本地土著幸运的不用为了在这个城市亮起一盏属于自己的灯而焦头烂额拼尽全力,然而作为在超一线城市里生活的一份子,她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压力:工作中比她*轻又比她肯拼的同事,愿意一天八小时外无偿加班。甚至像秦昊这个位置有家有室的都经常会在难得的周六来办公室加会儿班,林琪琪不理解这样的工作态度,她厌恶工作侵占自己的私人时间和生活。她无法想象为什么有人愿意长时间对着枯燥的数据对着冗长无趣的报表和PPT。
读时她喜欢的一个女作家写过一段话,大意是这个城市应该分成地上和地下,让那些向往成为狼的人在地上彼此厮杀,而地下的这群人,就让他们拥抱着相互取暖。女作家写这段话时也不过20几岁的*纪,十多*后过了而立之*的林琪琪,她在每一个工作日背着通勤包站在地铁屏蔽门前等候列车,看着玻璃门里照出的平平无奇的女人的身影,地铁进站带着巨大的气流呼啸而过,车门”啪“地打开的一瞬间,她挤在鱼贯而入的上下车人群里步履匆匆地挤进车厢,列车即将关门时“滴滴”的警示器响了起来,她和周围人一样,为自己幸运挤上了这班列车而松了口气——尽管车厢里如沙丁鱼罐头,甚至还经常能闻到令人不适的气味。
哦,还有房子,虽然她在父母的帮助下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名下的房子,可是这套房子地处远郊,每个月还有贷款需要偿还。她有房的事情在新公司并**宣扬,只是有次和胡晓颖聊天时提过一嘴,可把一旁的杨怡听得瞪圆了眼睛:“啊!琪琪你好厉害啊!你竟然还有房子!一个人买了房子!”
她夸张的声音让林琪琪一阵尴尬:“以前公司比较给力,周围几个同事那时都在讨论买房就买了。”
“哎呀呀!那你比周洁厉害!”杨怡讪笑着看了眼坐在自己工位上的周洁接着道:“周洁的房子是和老公的共同财产,虽然家里四套房,但三套都是公婆的。你一个**结婚的小姑娘自己名下就有一套房子!啧啧啧啧啧啧~”
林琪琪听出她话里的挑拨离间之意,周洁坐拥四套房这事在公司已经被宣传得广而告之,只差**发一封部门邮件进行通知了。林琪琪甚至调侃以后资产部只要有新员工入职就应该再额外发一封入职需知,上书:“风险管理组周洁,四套房,沪牌。”
杨怡平时和周洁几个走得近,她一个外地*轻女孩无根无眷在上海租房打拼,平日里多少也受过周洁的调侃和奚落。现在她摆明了是故意要借林琪琪有房一事杀杀周洁的傲气。
甚至连方圆圆听后都“腾”地抬头转过脸上下打量林琪琪:“哇噻!师傅你家有两套房子啊!”
林琪琪道:“一套市区老房子,一套在郊区不值钱的。”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