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从映心里苦笑了下,理解那些传言慕钦年少时“天天惹事的混混”是怎么来的了,这其中符合事实的也就是惹事了。
把她在家门口放下的时候,慕钦突然在门和她之间挡了一把,手撑在墙上,是一低头就能看得清她的位置。
可这声控灯已经坏了,刚灭下就不再亮起,在黑暗里,骆从映听见他的声音,问了句:“骆从映,我们还是朋友?”
她蓦地笑开,像漾开波纹的一池水。
“是的,当然。”
好老套的问句,可她回复的时候,心脏是微微揪了起来的。
“行。进去吧,脚背晾着,等明天去医院。”
慕钦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回到酒店,等陈意气急败坏完,窝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模糊夜景的人才慢悠悠道。
“你说,要是脚受伤了,能洗澡吗?”
陈意就差给他跪下了:合着这位爷就没听进去半个字,崩溃了:“你干嘛?!想干嘛?!我怎么知道!!这又是哪个角色新加的细节吗?你可别给我扯淡!”
慕钦置若罔闻,从沙发里撑了一把起身,单腿跳了几步,刚好跳到冰柜旁,他若有所思地抬眼望向玻璃窗外。
“不是很方便。”
“……喂,你……”
“呵,算了,关我什么事。”
慕钦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接着回过神来就开始赶人,陈意被他扔到门外前还在徒劳抵抗:“你别忘了明早九点,那访谈啊!要做造型的,别迟到了!”
他刚要答应下来,想起什么,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头发,拧了拧眉心:“造型?发型也要做?”
“你说呢?”
陈意:“你第一天工作是吗?”
“不做。”
慕钦脸色冷了下来,一把将门甩上。
“喂,记得洗完澡洗完头再睡!!”
陈意和个老妈子一样在门外跳脚,门内的慕钦敷衍都懒得。
洗个屁。
他又摸了把自己的头发,唇边不可抑制地泛起轻柔的笑意。
***
又是繁忙的工作事务。
接近大半个月,骆从映忙得头都大了,压根没有休息的时间。
好容易调休了一天,空出时间来去看医院的时候,她才想起来……没有来这边的通告,慕钦那张脸也好些天没再出现了。
拿了药,第二天因为药性起晚了,骆从映迷迷糊糊地梳洗完,换上另一幅精神抖擞的样子赶到公司时,恰好错过了……晨会。
撞上刚从会议室出来的同事,骆从映问道:“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倒没有,就是一起看了个视频,我们不是有那百日访谈的制片人的姐姐吗,粗剪的片子,过两天也就播了,到时候再看就成。”
骆从映谢了声,又回过神来:“等下。是慕钦的这期吗?”
“嗯,对啊。我先去吃早饭了啊!”
“好的。谢谢。”
她对着空气笑了笑,本来想要来片子看看的心也止了。
播了再看吧。
她被经过的另一个组员拍了拍:“从映,别发呆了,今天合作公司那边有人要过来呢,下午开会。”
骆从映并不知道,她没有找来看的粗剪里,有一个正式播出时应被采访者要求删去的问题。
主持人笑着问:“虽然一直不好问,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您当初想要入行的契机是什么呢?如果照说家人不支持,又是不那么感兴趣的话?”
慕钦对着摄像机,有那么一瞬的失神,然后就笑了,是和官方的笑不太一样的,很轻,可是惊心动魄的牵人。
“因为,我想站在一个足够高的地方,方便一个人看到我。”
主持人被这个笑都微微晃了神,反应过来立马抓住机会继续道:“那这个人现在看到了吗?”
慕钦抬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