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第一次看见他时,跟现在的神态表情极像。
他生气起来原来是这样的。
只是不笑,都像冰冷的傲慢。眉梢眼角都落了雪般,让人不敢细看。
最后那人还是不情不愿道了歉。
骆从映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拉走了。
那一路,她心中涌起莫可名状的情绪,翻涌止息,悄然无声。
***
聚会吃完饭,骆从映抱歉地推脱了下个转场:“我还有点事,做不完明天不好交差。”
“行吧,那你忙,我们下次再聚哦。”
聚会发起人笑眯眯对着她摆摆手:“以后要是有机会能拿到他签名,记得帮我拿一份吧。”
骆从映拿起大衣,轻勾了勾唇角:“知道了。”
在夜色里匆匆拦下的士:“师傅,麻烦,去东方滨江。”
有个业内交流会八点半在那个酒店开始,她频频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8:15。
二十七分堪堪赶到了酒店门口,才发现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些扛着□□短炮的人,虽然他们是往回撤,但对于她这种往前挤的人来说,简直就像逆风前进的麻雀,在人挤人中头都大了。
而下一秒,一个名字钻入她耳朵,骆从映整个人都如同被冻住了,她猛地抓住一个记者模样的人:“你说谁?慕钦的谁……”
那记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甩掉她的手:“慕钦的母亲啊,你没有手机吗?不过我说他也是水逆吧,前几天拍戏刚进了回医院,一个星期都没有就出了这档子破事儿,看来路太顺就是惨,老天爷也看不过……”
那记者顿住了,问了下旁边的同事:“刚刚那女的是不是瞪了我?她走的也太快了吧,话都没听完,他家粉丝都是这种脑残女生吗?”
“行了别说了,收工了,回去还要赶稿呢。”
她凭着证件进了会场,从包里拿出相机心无旁骛地录着展会上播出的视频,一言不发。
刚才拿出手机极快地翻了翻,关于他母亲去世的消息早已传开了,据说他明天就要离开本市,回家去处理这件事。
没有一份稿件上面写着,那是继母。
她在洗手间用凉水过了一把脸,撑着台子,笑得很难看。
捂得真严实。
慕钦你真的……
她捂紧眼睛,想起和他说话的那个早晨。
——你干嘛总能和人打起来?阿姨会担心的好吗?!
——你出息了,再吼一个?她才不会呢。
——怎么不会?你好幼稚啊,不管给不给阿姨一个机会,至少我觉得,她挺关心你。
——你也想让我认她叫妈?
他面无表情。
骆从映做了个鬼脸。
——没有啊。这种事怎么可能那么快,只是,多个人照顾和爱你,总不会感觉太差吧。试试呗,又不少你一块肉。
——我才不需要。
少年嗤笑,从高处的阶梯蹦下来,背对着她。
后来还是试了啊。
骆从映低着头从洗手间出来,走着s形的路线一路不小心撞了几个人,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摁着电梯,她垂下眼,长呼出一口气。
视野里是繁复花纹的地毯,视线上移,看到小红字亮起:9楼。
到了。
她走进电梯时脚下踩着缝隙,自己觉得估计又要跟个瘸子一样滑一跤,为防再撞到谁,骆从映自觉自动地扶着电梯的边缘。
但是另一边,也被一道力量牢牢扶住,对方反应快的要命。
骆从映顿住。
第十五章
“啥?!”
“第……第几?!”
骆母惊吓地手里烙的饼差点掉了。
“十一。”
骆从映伸手把煎饼啪地一下接住,不好意思的笑笑。
在沙发上看报纸竖着耳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