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州已破,王城依在,不知不觉,走过了四个大州,白余栀竟是来到了东光王城所在的大明州。
那马车上的公子乃是王城人氏,至于是王城哪里人,他并没有说,只是官道上,见一少年,身负四刀,第一反应,将白余栀误判为了一名修行之人,如今世道,敢一人上路,都该有些本事,询问之后,得知白余栀没有去处,遂邀其共乘马车,共赴王城,也好在路上为自己增添一道保障。
马车的主人名叫韩宇川,这是他亲口说的,白余栀也不知其真假,但还是喊了一声韩兄。
两人一路把酒言欢,走走停停,足足行了半个月,途中倒也是遇到了饿急了了山匪,被白余栀不取其性命赶走了,韩宇川问他为何。
白余栀答道,“都是可怜人,瞅他们连刀都不会握,想必是饿急了的普通百姓,不得不落草为寇。”
白余栀的回答,不禁令韩宇川又高看了他一眼,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更加亲密。
直至来到了王城前,见王城上方撑起了一座大阵,远远看去,像是道龟壳一般,将王城笼罩在内。
马车在城门前被守城的士兵拦下,因从寒州走来,见到军中之人,白余栀不禁万分感慨,又想起了那个闷骚的汉子。
韩宇川取出了一枚金令交予他们观看,却见那守城的士兵忽然眉头一皱,两根长矛当即架在了韩宇川的脖子上,从城门后有一支小队穿过大阵快速而出,连同白余栀被其围困在内。
“拿下!”
白余栀没做反抗,几个士兵走上前来,缴下了他身上的四把刀,取出麻绳捆绑,押着他与韩宇川穿过大阵,走进城门。
进城之后,是何般场景,一眼看去,街道之上密密麻麻坐着一群人,皆是被麻绳捆住手脚,甚至连同襁褓中的婴儿,亦是被强迫着与母亲分开,安置在一个木笼之中。
街道上回荡着的,不是欢声笑语,是哀声阵阵,见他们的装扮,风尘仆仆,衣不蔽体,分明城外逃难来的难民。
白余栀皱起眉头,无法想象这些士兵将这些难民押下究竟是为了做什么,同时被一名士兵在后头推搡着,推倒了难民堆里,把他按着坐在了地上,之后寻了处角落站定,好像是在等着什么。
日头渐斜,照下城墙的一片影子笼罩住了街上的众人,从街道的尽头响起了一阵铁甲声,又来了支军队,眼见为首的胯下一匹枣红马,身份定是不一般。
那人纵身跃下马匹,身后屁颠屁颠跑来一个穿着布衣的狗头军师搬来一个椅子,那人就站上了椅子,目光巡视了一遍场上的难民,清了声嗓子,开口道。
“今,天神降世!与吾人间大帝相谈,为其修建一座游戏之城,可保吾人间百年风调雨顺,不再战乱,帝大喜,遂应天神之命,欲遣万人之众,于吾东光界寒州之地为天神筑城,而你们,则是要为天神服务的第一批幸运儿,不日寒州为神劳作,此乃有生之幸,还望有人不要试图逃跑,否将刀架颈前,赏了个碗大的疤。”
“为天神筑城乃是你们的荣幸,今帝大仁,赏予汝等一顿饱食,明日随我军一同前往寒州。”
语落,那人跳下椅子,还沾沾自喜的朝一旁的狗头军师问道,自己这番演讲,可是帅否?挥了挥手,随行而来的士卒抬着木桶来,给每个人分了个窝头,就转身走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瞧我等拥簇的那个狗帝,就这样一个面疙瘩就把我们卖了。”第一个骂起来的人,竟是韩宇川,一时引起了一阵骂声,皆骂朝堂上的那人,瞎了狗眼。
他千里迢迢赶赴王城,结果连城门都还没进,就被自家的人给绑了起来,再被那个狗帝贪生,卖给了那些鸟人,“白弟,我们连夜跑了吧?”
韩宇川骂完之后凑到白余栀跟前,看着守在这里的就只有寥寥几个士兵,道出了心中的想法,却见白余栀摇了摇头,当即心灰意冷,啃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