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宋徽宗已经完全慌神了,派出高俅前往太原主持前线军务;下旨六百里加急,命种师中种师道率领种家军前往太原驰援;命折可求率领折家军向着相州一带运动,拱卫东京安全,六百里加急,命人前往梅州召回被贬的上将刘光世,但凡能够想到的办法,全部都用上了。
只是,如今朝中李纲、宗泽已死,没有哪个大臣还是以知兵闻名的,都是一群不中用的书生,唯一还懂点兵法的童贯已经被隐隐判了死刑,面对着凶残悍勇的女真铁骑,宋徽宗不慌神才怪呢。
高俅带着三大节度使王焕、张开与韩存宝,指挥着两万余禁军精锐,径直向着太原方向赶来,仅仅不到半个月就赶到了太原城。
这一次,高俅可是真的玩了命了,自己这一身荣华富贵哪里来的?皇上给的啊,别人的前程,换个皇帝照样也能挣到手,因为人家都是科举出身,有那个底子,自己呢,就是一个破落户的无赖,没有皇上抬举自己,自己狗屁都不是!
现在女真铁骑已经杀进河东路,一旦真的打到了东京城,将皇上给赶下东京城,那自己好日子也就到了头了啊,到最后能不能有个坟头埋自己都说不准呢。
半个月,行军八百里,而且大多还是步兵,让养尊处优的高俅可是收了不少罪,至于同样声色犬马的中央禁军,也是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方才跑到了太原,见到了童贯等人。
听说到朝廷来旨,童贯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妙,终究还是纸里包不住火啊,还是让皇上知道了啊。
当见到高俅的时候,童贯心头七上八下,急声问道:“高太尉,官家那里怎么说?”
高俅摇摇头,苦笑道:“枢相大人,如今官家已经被气晕了头,朝堂上下群起而攻之,我跟太师也无能为力了,您还是跪接圣旨吧!”
宋江连忙命人布置香案,随同童贯跪倒在地。
高俅将圣旨展开,喝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枢密使童贯制敌无方,空耗钱粮,御敌无策,致使朝廷精锐伤亡惨重,动摇朝廷根基,社稷动荡,一贯欺上瞒下,十大罪状条条属实,旨意到日,革去本兼一应职务,剥夺国公爵位,即刻押赴京城问罪,钦命太尉殿帅高俅为河东路兵马总管,节制军务,务必将女真骑兵逐出中原……钦此!”
童贯汗流浃本,浑身颤抖,磕头不止。
高俅叹道:“枢相,也不必那么悲观,回到京城,也许官家的火气就已经消了,到时候上下打点一番,未必没有机会,就看你老天爷帮不帮你了,接旨吧……”
不光是童贯,连宋江与张所等一众官员将领也都一一受到了申饬,各有贬斥。
送走了童贯,高俅刚才与宋江张所等人讨论起当前的军务来。
宋江心头苦涩不已,将童贯革职了也就罢了,可是官家你倒是派一个顶用的来啊,童贯好歹统领西军二十年,那可是在战场上征战了不少年月的,若不是受到了酒色的侵蚀,绝对是大宋的一员宿将,现在将童贯给革职查办了,派来了一个高俅,这小子可是街头的流氓瘪三出身,四六不懂,哪里懂得什么攻杀战守?让这样一个人来统领大军与金军这样的虎狼之师对峙,即便是手底下有晁云、卢俊义那样的上将也白搭啊……
“大哥……”
一旁的花荣低声道:“派个高太尉来,官家还不如什么人都不派,甚至连援军都不用,咱们自己跟女真铁骑决战呢,这老子不扯咱们后腿,都要烧高香了……”
“你给我闭嘴!”
宋江低喝道:“这里没有你们弟兄的事情,商议军务,有我跟军师就足够了,你们弟兄只管冲锋陷阵就是!”
宋江将这些桀骜不驯的弟兄们全部留在了外面,自己带着吴用与经略副使张所走进了衙门大堂。
高俅沉声问道:“公明,张大人,如今河东路到底是什么态势?”
宋江摇摇头,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