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样这原主总归是常氏十月怀胎生下的,就算不是在她跟前长大的没感情,素日里不喜欢,一味偏疼赵玉琴,可也不至于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害她吧,这样的事情得有多奇葩的人才做得出来啊。赵玉琴想到这个,既寒心又疑惑.
不过蒋嬷嬷的举止也太过奇怪了,说她不是故意来搅局的赵玉笙怎么都不相信。蒋嬷嬷来得太及时了,以至于自己想假装失手将茶盅打碎的小手段都不用施展了。
蒋嬷嬷是赵彦跟前的老人,一手将他喂养大,乃是他最信任的人。赵彦应该是猜到了赵玉琴要对自己不利,所以蒋嬷嬷才会及时出现,看来这位胞兄是真的想护着自己。不过他没有去爹爹跟前告发,而只是阻止,应该也是想护着赵玉琴甚至常氏的。
好吧,常氏是生养他的人,赵玉琴也是他的妹子,他这样做自己能理解。只是这两个女人既然对自己生了歹心,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谁知道下一次自己会不会有那么幸运呢?
自己要怎么做?告诉祖母或者爹爹,常氏总归是这身子的亲娘,家丑不可外扬,祖母和爹爹又能如何惩罚她们?最多不过是让赵玉琴远嫁,让常氏称病关上她一两年。毕竟家里才和福王府联姻,这节骨眼上决不能闹出什么丑闻来的。
忍气吞声不声张就此揭过?可这么被动挨打下去终究不是事啊,而且这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一直忍着她心头憋屈得慌。赵玉笙心头正一团乱麻,秋桂已然取出尺头,喊她动身去萱瑞堂。她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起身出门。
品香居元倓和赵家兄弟的会谈气氛极其尴尬。 “大人大量,原谅你兄弟二人,郡王爷上下嘴皮一碰,说得多轻巧!郡王爷若是见过我儿当年的惨象,就不会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了!”赵清溪冷笑着,就差没有一口啐在元修脸上了。
“笙儿当初十一岁的人,身子还不如七八岁的孩子重,瘦得皮包骨头。自己的亲骨肉,跪在自己跟前求我可怜可怜,给条生路,你知道我这个做老子的是怎样的心情!”赵清溪眼眶血红,声音发抖,“你的弟弟金贵,我的闺女也不是那田间的野草,他凭什么抬手就打,说丢进刑部大牢就丢进去!如不是我儿机灵,只怕当日就叫那姓顾的凶婆娘给打死在了牢里!”
元修羞赧不已:“赵大人,千错万错,都是修和倓哥儿错了。正因为倓哥儿对不住笙姐儿,才要将她娶回家,好生弥补。倓哥儿发誓非笙姐儿不娶,笙姐儿呢,虽然和他有那么多的误会,但两人毕竟是曾经共过患难的,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是吧……”
“答应让我儿嫁一个差点没害死他的人为妻,我这个做老子怎么对得住她!郡王爷不用多说,赵某告辞!”赵清溪铁青着脸,呼地起身,气冲冲走了。
“赵大人,赵大人……”元修起身欲追,却被赵清源拉住了。赵清源看着弟弟扬长而去的背影,摇头道:“郡王爷不用追了,三弟在气头上,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元修苦着脸道:“伯爷帮帮我吧。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娘早早逝去,临终前死死拉着我的手,叫我一定要护着倓哥儿,保他一生快活无忧。可我不但没护好他,还拆散了他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如今他为着笙姐儿在我跟前寻死觅活地,我真是焦头烂额。我也知道我们兄弟做了错事,大大地对不住笙姐儿。只要府上肯答应亲事,改日我夫妻带着倓哥儿一道去贵府给老太君和赵大人笙姐儿好生赔礼。”
赵清源忙道:“郡王爷放心,回头我再和老太君商量商量,好生劝劝三弟,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赵清源是新昌伯府的家主,崔老太君也大多听他的,有了他的保证,元修宛如吃了颗定心丸,满意地找元倓说去了。
元倓听完却湿了眼眶,喃喃道:“笙妹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赵大人是自己的父亲,却跪着求他给口饭吃,那孩子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最不肯给人下跪,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