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沈良姜的手臂无意中碰到画轴,画落下来。
沈良姜正欲捡起来,瞧见画,目光一顿,“阿容,你过来……”
她指着画中的女子道:“这是阿阮?”
容衍定定看了会儿画,开口道:“阿阮的画是陆空教的,他们从前最喜欢以画代替书信。”
“那这副是什么意思呢?”沈良姜询问道。
容衍看了眼门口的风吟,后者会意,唤了苏玉阮回来。
“阿阮,你……”
沈良姜还未开口,苏玉阮的视线便落在画上,而后泪水大颗大颗的涌出来。
沈良姜顾不得询问什么,忙拿帕子递给她,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
苏玉阮抱着画,抹了抹泪,哽咽道:“阿衍哥哥,阿姜嫂嫂,他、他说……他说要我保重,他与我告别,他在与我告别,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怎会?”沈良姜蹙了蹙眉,眼底满是疑惑。
苏玉阮忽然起身,翻着其他的画,一封一封,她边看边哭,沈良姜不懂这画里陆空到底说了什么。
可是每一副画都画着苏玉阮,而她身后不远处,永远都有一颗大树,那颗大树有时长满茂盛的绿叶,替画中的苏玉阮遮住烈阳。
有时开满了花,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周身,有时结了果,苏玉阮在树下啃着果子乘凉。
沈良姜恍然间明白过来,他是将他满腔的深情都藏在了这一副副画里。
苏玉阮似乎也在满目的画里看到了他的真心,哭得不能自已,沈良姜轻叹了口气,询问道:“可有什么法子能找到他?”
“我已经让他们都去找了,会找到的。”容衍轻轻环住她的肩头,沈良姜心底微微叹息,陆空到底为何……
“阿容。”她忽然开口,神色凝重,“你可有闻到什么味道?”
容衍闻了闻,目光落在苏玉阮抱着的画上,“是这画里的味道。”
沈良姜俯身,拿起其中一副,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顿时一变,“这画中有毒。”
或者说,是画里的颜料有毒。
“此毒名叫红颜,香味特异,颜色鲜艳,可只要人闻它的味道久了,毒便能入五脏六腑,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