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西棠于心不忍,回到客厅望着画中的大概轮廓,叹了一口气,心中复杂万分。
随后抬手将一些细节补上,图片上的暗器已经跟黑衣人中的暗器,有七八分相似。
男人坐在走廊玄关处,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女人的侧脸,如水的眸恬静,碎发给挺拔的鼻梁和绝美的唇形,添了丝阴影。
曲西棠以为他是在看自己画的图纸,眉宇间闪过尴尬,装的十分淡定地轻声开口,想要分散祁墨寒的注意力,以免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程婉莹……你打算怎么办?”
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只是将她从公司驱逐这么简单。
更何况那个女人心高气傲,诡计多端。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保镖架出去,这份屈辱,她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以后想要对付她,只会更难。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祁墨寒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响起,裹着雪山顶暴风来临前的宁静。
一旁玩玩具的西西昏昏欲睡,又怕一睁眼,姐姐又会连着消失许久,不见踪影。
他虽然心智不足五岁,可一母同胞的感应,使得他经常在噩梦中惊醒。
此刻紧紧拉住曲西棠的胳膊,不肯放手。
曲西棠无奈,图纸还没有完全画完,眼角的余光落在祁墨寒身上,心生一计,趴在西西耳边,不知道小声说了一些什么。
刚才还紧拉着她不肯放手,蓦地,西西就奔向了祁墨寒。
“哥哥,我困了。”
“困就去睡觉。”祁墨寒对上西西眨巴眨巴的眼睛,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叫张妈带他上楼。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曲西棠打断,“西西这么喜欢你,不如今天晚上,你哄他睡觉吧!”
“曲西棠,你妄想。”
竟然让他做下人的事,哄心智不成熟的小孩睡觉?
祁墨寒面色阴沉,想要甩开西西的胳膊。
“哥哥哄我睡觉,姐姐要画画。”
也不知道她究竟西西说了什么,张妈劝了几次,他都倔着不肯上楼,像乖巧的小狗,眼巴巴看着祁墨寒。
“你不是说,让我画画吗?如果让我哄西西睡觉,还怎么画?”曲西棠语气里透着幸灾乐祸,面色却是一本正经。
祁墨寒一向雷厉风行,做事果断,在西西的注视下,竟无法再开口第二次拒绝。
他冷哼一声,带着西西回了他的房间。
转身的一刹那,男人注意到到她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月色朦胧,院子里的石子路,印出树叶的形状。
好不容易才哄着西西入睡,祁墨寒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推着轮椅到了画架前。
为了能让他伤口恢复的更快,曲西棠改了药方,又在药膏里,添了几位药材。
此刻,正在厨房忙活。
祁墨寒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怎的,总觉得面前的画,和他印象里的有所出入,可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
“怎么了,画的不像吗?”曲西棠闻了闻手里新调配的药膏味道,语气不像刚才,弱弱的,底气不足的样子。
“没有。”祁墨寒将画收了起来,神色难辨,让人摸不透他的情绪,“该回去了。”
“好。”
私家别墅。
银色的月光,落进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地板一片冰凉。
深棕色皮质雕花沙发上,男人闭目养神,阴影将他的俊脸一份为二。
一半在月光中,一半在黑暗里,宛如天使与恶魔的结合,围绕着一股凉薄的气息。
“去查。”
精瘦的身影半跪在他的身前,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图纸,低头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