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串问题,让幺幺有些头晕脑胀。
昨日曲西棠和白远的话在耳边响起,她烦躁地推开了祁墨玺的胳膊,不耐烦的吼道:“这么多问题,你去问你哥和你嫂子啊!”
“我找不到他们,管家说他们两个人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幺幺……”
祁墨玺看起来是真的着急,幺幺却不想跟他废话,吹了一声口哨。
“汪汪汪汪!”
从部队退役的德国黑背,从一棵大树后窜了出来,犬吠声在安静的楼下,格外清晰。
“再不走,我就让贝贝咬你了!”幺幺的语气像是威胁。
祁墨玺迟疑了两秒,贝贝猛地起跳扑向他。
“那等你有时间了,我再来找你。”祁墨玺后退两步,不死心地对幺幺挥了挥手,转身跑开了。
幺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摸了摸贝贝毛茸茸的脑袋,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眉眼弯起。
东方的天边泛起鱼肚白,阳光从树叶的空隙中撒下,青叶上还存着昨日的雨水,顺着纹理一滴滴落下。
园中几只傲挺着的花儿沾着露珠,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曲西棠密而翘的睫毛,随着眼皮晃动眨开,望着天花板有一瞬间的茫然。
片刻,她撑着床坐起,发现身边的男人,竟靠着轮椅睡着了。
他的呼吸浅浅,碎发错落,侧着俊脸沉睡,有光透过欧式拱窗的帘缝撒在他的手边,笔记本电脑和半开的文件,安静地躺在桌面上。
她昨天晕过去了,他守了自己一夜?
曲西棠望着男人,好像有谁吹开了,那尘封着心脏的木盒上的厚重灰尘。
她轻手轻脚地走下床,在他身上盖了一条薄毯,走出了房间。
房门上的锁被扣上的那一刻,本该沉睡的男人睁开眼睛,薄唇微张,轻舒了一口气。
曲西棠推开西西房间的门。
西西蜷缩在床上,抱着一本有关于计算机的书本,睡着了,地板上有许多演草过皱巴巴的纸。
她摸了摸男孩子柔软的头发,眸光温柔,轻声开口:“西西,姐姐一定会拿到药把你的病治好。”
“张妈,昨晚西西有没有醒?”
曲西棠关上房门,看到张妈正在准备早餐。
米粥的香味儿和包子的鲜味儿融合在一起,她坐在餐桌前,剥开了一个水煮蛋。
“小姐,你醒了。”张妈将早已准备好的药膳,端到了她面前。
随后,将昨夜西西梦魇惊醒,祁墨寒安抚的经过讲了一遍,眼角的皱纹笑成一朵花,不住地称赞。
“多亏了祁先生,他昨夜守了您一个晚上,这年头,这样有耐心的好男人,可不多见!”
“这祁先生呀,对您是真好,我一开始心里还犯嘀咕,现在也终于能放心了。”张妈说着又端来几样小菜,望着曲西棠的眼底,都是欣慰。
曲西棠避开张妈的目光,闻了闻面前的药膳,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抿了一小口。
祁墨寒的好来得太突然,她有些捉摸不定这个男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让她早点医治好他的腿伤?
可他已经帮忙教训了宋攀,完全没必要这样守着自己……
曲西棠心中疑虑,抬头看到佣人推着祁墨寒过来用早餐。
四目相对,她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慌张地喝了好几口米粥,想要掩盖些什么。
“那个,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听张妈说了,谢谢你照顾我,也特别感谢你安抚西西。”
男人坐在她身边的位置,古龙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曲西棠说着,将剥好的鸡蛋放在他面前的盘子中。
祁墨寒的目光落在面前白嫩诱人的鸡蛋上,深邃的双眸渲染起几分复杂,低沉的嗓音犹如深夜最火电台的男主播。
“我还要工作,不想他太吵打扰到我罢了,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