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撅嘴,“好吧,你问吧。”
“那你先告诉姐姐,前几日是不是有人来码头找盐了?”
“是啊,是个叔叔。凶巴巴的,大官,他穿红袍,还系着披风,反正就是要找盐。”
“穿红袍啊,是大红色的吗,是不是和这个哥哥的衣服很像?”青棠指着南济,孩子点头,“是呀,不过那个叔叔穿的是大红色的,比他这个威风多了。”
“那你后来还见过这个叔叔吗?”
孩子摇头,“没有,我没见过他。如果我见了他,我还是要打他的。”
青棠笑,“你打了这个叔叔了?”
孩子呶呶嘴,“是呀,我拿石子打了他的头,他头上肯定有个包包。”
孟微冬那日回来,头上的确有一点淤青,青棠跟南济点头,南济拍手,兵士们围住渔民。
渔民们挤在一处,南济道:“我也不想为难各位,现在请见过人的站出来,如果没见过人,说出消息也算数。但是说如果各位都没见过人,又不知道消息,那我们只好请各位往衙门走一趟了。”
孩子父亲也困在官军包围里,孩子哭着嚷起来,“爹爹,爹爹!”
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搓着手,一副焦急又欲言又止的样子,青棠指着他,“请这位大哥出来。”
南济挥手,兵士让出一道口子,青棠道:“孩子说见人了,那大哥也见过咯?”
男人不肯说话,青棠笑一笑,“怎么,大哥是不知道啊,还是不想说?”
小女孩直接往她爹怀里扑,青棠拍拍手,“不说也容易,这孩子很机灵,咱们请她回府,与我做个伴儿,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你们父女不见面,差不多过几年,她也就长大了......”
“别、别、别,求奶奶高抬贵手,求贵人高抬贵手啊,我真的......”
青棠看密云,密云伸手就将男人怀里的孩子抱了过来,那男人牙齿都在打颤。青棠笑,“我不过是问你一个人的下落,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密云要将孩子抱走,那男人‘噗通’一跪,“奶奶开恩,奶奶开恩呐!”
霍青棠挪开眼,“我不同你说了,我看你们绑架了朝廷的大官,你们都是同伙,一并抓起来就对了,反正一个都跑不了。”
人群里有人不愿意惹祸,已经有人开口了,“小姑奶奶,我知道,我知道!”
青棠低头搓搓手指,食指拇指来回画圈圈,“说。说了假话,往后你也别捞鱼了,不如直接进江里被鱼儿捞。”
那年轻人站出来,“是这样的,那日那位大人过来问盐,接着就起了地动,他也不知怎么了,就回去了,骑马回去的,甚么都没说。隔了几日,他又来了。我们原本以为这人又是来要盐的,咱们都关了门,不想被他捉住。”
“后来呢?”
那年轻人指着小女孩她爹,“后来的他知道,人家还坐了他的船,往江上去了。”
青棠看密云,密云将孩子放在马上,也不扶她,高头大马,坐不稳就要摔下来,密云手里摸出一把匕首,“还不说?我也不想动粗,这么小的孩子,伤了脸,伤了脚,伤了哪儿,将来恐怕都是个残废,你说呢?”
那年轻人也劝,“牛哥,你怎么还不说?阿兰在人家手上,你倒是说啊!”
那个叫阿牛的松动了,他的腰板子也不挺着了,青棠看密云,密云将孩子抱下来,“快说!大都督去了哪儿?”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一天见到那位大官人,我就怕了,准备叫阿兰回家躲起来,别冲撞了贵人。谁知道阿兰认得他,还冲人家做鬼脸,我怕得很,正在那处站着,那人就指了我,问我有没有船,他要去江上。
我也不知道他坐我家的破船去江上做甚么,他说他妻子被抓了,我问被谁抓了,他就笑。咱们也没行走多远,才出了江上半个时辰,江面上就有船来接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