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摇头,“这件事陈瑄是知情的,史大人筑堤的时候,陈瑄就在现场,陈瑄说史大人动工没问题,但圣上根本不问,好像根本不关心堤坝崩塌这回事一样。”
苏月放低了声音,“这事儿是有由来的,听说圣上还是太子爷的时候,那时候史侍郎在工部做个员外郎,太子府里是有一应标准的,那时候太子爷想修建一个荷花池,池子要通渠引水,当时工部不想管,太子想怎么挖就怎么挖,工部没一个人做声的,后头,后头史大人一个折子将太子爷告到先帝那里去了。先帝发了脾气,责令太子府恢复原状,还找太子夜谈了好几回,你说,这是不是算撞大炮口上了?”
齐氏低头喝茶,“圣上是个宽厚的人,不至于为这点子事情......”
苏月笑,“那就不知道了,若说责任,你家陈瑄责任更大,怎么不见大理寺找他呀?”
☆、袖手繁华
话说史顺与乌衣回苏州史宅摸出四十万两银票之后, 两人商量先上南京, 再从南京乘船北上,不想两人才到南京, 便发现身上财物不够,乌衣捏着荷包,“史小管家, 咱们不如去......”乌衣的意思很明显, 从南至北山长水远,且两人又没其余家当,当下一商量, 史顺便同乌衣前往钱柜兑换银票。
南京城里钱柜众多,两人摸到霍青棠手中银票对应的钱柜,这头拿出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里头掌柜的就出来了, 问:“二位是兑现银还是?”
史顺道:“咱们兑换一百两的银子,余下的依旧折合成银票。”
那掌柜的点头,“那好, 等咱们去兑银,二位稍等。”
乌衣与史顺一进南京城, 又拿着巨额的银票,南济同孟微冬道:“就是霍姑娘家里的丫鬟和管家, 两人拿着五万两一张的银票,正在钱柜里。”
孟微冬翘着一条腿,他转了转掌心戒指, “那就请他们过来做客,顺道问问,这是谁的钱,是他们偷盗主家,还是擅自动用了主家财物?”
“是。”
乌衣与史顺等了很久,伙计请他们二人进去吃杯茶水,“二位里头请,等咱们掌柜的核算完毕,二位就可以兑钱了。”
史顺与乌衣对视一眼,两人才进内间,就见到了穿官衣的卫所的兵士,那掌柜的奉上银票,“官爷您看,就是这张银票。”
史顺道:“这是我们的钱,你们这是何意?”
那领头的也不罗嗦,他将银票丢进史顺怀里,“有话留着同长官说,别同咱们说,咱们也不想听你说。”
史顺与乌衣是第一回进孟府,走过孟府后院那漫山奇花异草的园子时,史顺咧着嘴,乌衣扯他袖子,“史小管家,坏了,孟大都督是不是想捉拿咱们,引诱大姑娘出来啊?”
史顺低声道:“谁都不知道大姑娘去了哪里,捉咱们有什么用,再说了,大姑娘也不会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吧?”
两人嘀咕几句,穿过一个大花园和两个小院子的时候,再到前面,就是一堵灰白灰白的墙,领路的官军止步了,墙角的一处小门打开来,南济站在小门口,“二位,里面请。”
孟微冬住远山堂,远山堂里头是没有女人的,远山堂的摆设与其余地方都不一样,孟微冬就站在正厅里,他指着椅子,“坐。”
乌衣勾着头,史顺仰着头,孟微冬笑一笑,南济将史顺往椅子上一扯,“坐,大都督说坐。”
史顺被扯到椅子上坐下了,他想要站起来,南济伸手按住他肩膀,乌衣后退几步,依言跟着坐下了。
孟微冬点头,他自己在主位坐下了,又翘起一条长腿,“说说,你们手里的银票是哪儿来的,偷的,还是史纪冬留下的?”
史顺道:“与大都督何干,您成日里就盯着旁人家的闲事?”
孟微冬看了南济一眼,南济敲了史顺一下,史顺软绵绵趴下去了,孟微冬叹气,“他怎么还是老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