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抿了唇峰点点头,眼含着笑意往后退了几步,接着转身去招呼何晓穗。
“来,妈,看看我们给你买的中秋节礼物。”
“……”
先说一前一后走进书房的俩人,谭社会双手背在身后,行至落地拱窗跟前时转了身,站在高背椅旁边微倾了脖子看着项林珠。
“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月前。”
她穿着齐踝连衣裙,头发柔软顺滑,小跟皮鞋干净整洁,乍瞧过去和三年前一样乖巧娴静,细瞧一遍又多了几分大方自信。
“听说你三年学完五年的课程?”
“是。”
“这三年你们没联系?”
“没。”
书房右侧是面实木书柜,谭社会在灯下的影子湮没进深蓝色地毯的图腾里。
他似思考几秒钟,又问:“为什么不联系?”
“这是你唯一的条件,我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到。”
用人的钱,承人的情,没道理再反过来违背约定。
他很不解:“三年毫无音讯,为什么你们还能在一起。”
“我运气好。”她说,“如果再晚些回来就什么都错过了。”
他看着她:“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同意你们的事。”
她也看着他:“我知道,可是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不可能再分开。”
“我可以给你提供最好的工作机会。”
“我已经在干着最好的工作。”
“我也可以断送掉你的一切工作。”
“那也没什么,反正最好的我已经尝试过,转行干其他的也不是不可以。”顿了顿,补充,“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份,您应该轻易断送不了我的工作。”
谭社会面色不改瞧着她:“口气不小,三年前怎么没这份魄力。”
“说起这个,我还得谢谢你。”她道,“要不是你施压我也不会出国,如果不离开我也不会了解
我对谭稷明的感情,更不会利用三年时间修完五年的课程,不会进入最好的研究机构学习,也不会有如今的魄力站在这儿和你谈话,是你让我有了今天。”
被这般反噬,谭社会隐隐有了火气:“国外的教育没白培养你,不仅学的一副伶牙俐齿,还学会
了不尊重人。”
项林珠眸光闪烁看着他:“我那么爱他,三年却不联系他,已经是对您最大的尊重。”
空气中呈现短暂的沉默,二人就那么站在灯下对视。
项林珠接着道:“你原本就不太看得起我,我那时什么也没有,要是连信用也没有了,只会更让
你看不起。后来我才逐渐明白,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别人看不看得起其实并不重要,可你是他的父亲,我想和他在一起就不能不顾及你的看法。我从来没有不尊重你,是你一直习惯用出身背景和金钱势力去衡量一个人有没有价值。”
谭社会的双手仍然背在身后,他在灯下站了良久,内心的火气被一些莫名的因素冲击,那种因素叫做全新角度。
多年来他位高权重,加上年岁渐长,和周围的人相处已经形成固定模式,很少能再挖掘新的角度去审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
可是今天,这个他曾经最不放在眼里的姑娘却给他上了一课。
他站着思索,又来回踱步,半晌后却见项林珠仍然规规矩矩站在那儿。
“你先出去。”
他说。生硬的口气多了几分柔软。
项林珠没说什么,依言而行。
沙发上的谭稷明正坐立不安,见她从楼上下来,连忙趿着拖鞋追上去。
抓了她的手端详她的脸:“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她说,“聊完了,他让我先出来。”
“他骂你了?”
“没有。”
一旁的袁伟一边往书房走去一边说谭稷明:“你爸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