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刚才喝水太多,她也不会这般着急了。
“不喝,不喝!”她连连摆手:“你自己喝吧。”
那模样好像陆铮让她喝的不是茶水,而是□□一般。
陆铮愣了一下,一瞬间就明白了。
他把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吧嗒”一声:“庄明宪,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神色很郑重,庄明宪立马正襟危坐:“是什么事?”
陆铮大刀阔斧地坐着,与她对视:“明天早上,是会有人来收喜帕的。”
庄明宪一顿!
是啊,她怎么把喜帕给忘了。
“那怎么办?”
“喜帕我已经准备好了。”陆铮说:“用鸡血混合了胭脂几可乱真,绝对分辨不出来。我说的是,既然有喜帕,我们就必须要水。”
庄明宪不解:“要水是什么意思?”
他非常喜欢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守着护着,拐了个大弯子把他骗到了他的身边。今天是他们新婚大喜的日子,他压抑克制什么都不能做,还要一本正经地跟她讨论喜帕落红。
一切都好好的,没有问题。
现在她问他要水是什么意思!
陆铮脸上闪过一抹狼狈。
他以手握拳,放在唇边,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要水就是让仆妇送水进来洗澡。”他说:“如果光有喜帕没有要水,别人虽然不至于怀疑,但是也会觉得奇怪。”
庄明宪恍然大悟,脸却忍不住一红。
原来要水是这个意思。
她低垂了眼皮,看着自己的手说:“那我们现在是要要水吗?”
“我叫仆妇送水到西边的耳房,你去那里呆一会,让别人以为你是去洗澡了。”
陆铮说着,就站起来就叫人了。
庄明宪赶紧下了床,穿了拖鞋朝西边的耳边走去。
玉澜堂的正房有三间,中间明堂、东边卧室、西边起居室。
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耳房。
东边卧室的耳房做成一个暖阁,西边起居室的耳房是沐浴盥洗室。盥洗室里不仅有洗脸洗澡的盆,还有方便的恭桶。这是独立的一个房间,把门一关,外面也就听不到声音了。
庄明宪高高兴兴地走进去,出来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些怀疑。
该不会是陆铮看出来她想小解了,怕她不好意思所以才拿了要水为借口替她解围的吧。
本来只是猜测,等庄明宪趟进了被窝,陆铮也重新趟了下去,这猜测就变成了肯定。
如果是要水,那肯定是两个人都去啊。绝不可能就她一个人要水啊。
也就是说,她想小解,又难为情扭扭捏捏的,还是被陆铮给洞察的一清二楚。
庄明宪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实在是羞臊得不行。
陆铮侧身躺着,脸对着床的方向,见庄明宪动了动,帐幔轻轻晃动,他的脸上忍不住勾起一个舒心的微笑。
原来他对她好,要遮着盖着掩饰着。现在他对她好,再不须做任何的遮掩了。
她现在还不明白他的心意,不过他知道,那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睡到帐幔里面,跟她同床共枕了。
陆铮闭上双眼,心满意足地睡了。
庄明宪抱着枕头,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了。
这是她嫁到卫国公府的第一天,要去给长辈敬茶、给晚辈见面礼,还要进宫谢恩。她不会睡过头了吧。
庄明宪猛然坐起来,一把撩开了帘子。
床边的地上,空空如也,陆铮连同他的铺盖都不翼而飞了。
庄明宪大惊,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陆铮!你去哪里了?”
“我在这里。”
陆铮立马回应,话音刚落,他人就从屏风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