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五子夺嫡,先皇帝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是金家在背后鼎力支持,为替先皇帝稳固太子之位,金家四兄弟率兵御敌,大雪中被敌军围困,而本该到来的援军却迟迟未至,金家四兄弟浴血奋战终是无力抗敌,全军战死,无一人生还!
时至今日,边关还有金家军。
也是先皇帝为了纪念金家以及数以万计的将士,特挑选出这样一支军队,听闻,金家军的每位将士皆有以一敌十之勇。
金家四兄弟,唯有三郎娶了妻生了子,金三娘还在月子中便知晓了丈夫战死之事,气急攻心,当日便吐了血,没几日便随夫去了,独留下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幼女。
这些,便是莲华从长辈们口中听到的。至于那位遗孤后来何去何从,却无人说起。
太后和皇帝不睦已久,金家姑娘这时回宫,确实匪夷所思。
莲华撩起窗看外头,湛蓝的天穹斜压下来,冷睿策马行走在前面,一袭藏青色长衫,腰背挺直,迎风而行倒也潇洒。
“像不像,我们刚从安阳回来时?”莲华头也不回的问玉树。
“什么?”玉树过来看,“风景?”
“不,是人。”莲华往冷睿递了个眼神,捏着手帕遮掩唇角,蹙眉道:“那时候,白玉也是这样,骑着马走在一旁,却又不是正好在我们窗外头,要么在后面一点点,要么在前面一点点,若生我的气,就会走到最前面去领路,我下马车,也不会过来扶我。”默了一瞬,莲华放下窗帘回头看着玉树,低声道:“他两个背影倒有些相像。”
“你我既进了宫,过几日的宫宴是跑不掉的,若太后在殿上宣布婚事,你——”
“我应该不会在宫里头耽搁这么久。”莲华苦笑道:“我同琅嬅本也无话可说,即使真的是太后召我进宫问话,能问多久,得了满意的回答,自然就放我出去了。”
“我既想你努力争一争,又怕你要争。”
“阿姐,你放心吧。”莲华吸口气,将手放在玉树肚子上,抿唇,轻声说:“我不顾着我自己,还能不顾着你和我的侄儿侄女吗?争不争的,也不是顶嘴有用的,她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至于心中是不是这个想法,是不是这个打算,又是两说。”
“你说得对。”玉树这才放心的露出个微笑来,“来日方长,我相信白公子定不会食言,他心里有你,断不会辜负你。”
“嗯。”莲华一笑,“他不会。我认得的人虽然不多,但看人一贯很准,阿姐,我名下的铺面和田地我想变卖了。”
“你打算——”
“嗯。”莲华点了一下头,“要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和他离开京都,届时,想必会需要银钱傍身。”
玉树蹙眉沉默的看着莲华,良久,玉树叹口气,“但愿不会到那一步。”想起海二爷的话,玉树试探的问,“你可想过别的可能?”
莲华不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