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二爷抡着拳头目眦欲裂的警告:“你再说她一句,休怪老子不留情面!”这喑哑的声音透出一股杀意,震得游徐益一时忘了反应。
“你跟老子动手?”游徐益看一眼他煞白的拳头,也气急了,撒泼般张牙舞爪的一通回击,恶狠狠吼道:“要不是老子你他娘的都死八百回了!为个还没长开的女人,你跟老子举拳头!”
流云过去,阳光刺得游徐益眼前发青,他极力睁大眼,却还是看不清海二爷的脸,只听得海二爷阴沉沉的开口,“记住一句话,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话落,海二爷翻身放开游徐益,顺手拉他坐起来,不看他,却将酒壶递过去,“你我是过命的兄弟,今日,对不住了!”
愣怔片刻,游徐益接过酒壶仰头一口干了,随手丢出去,气犹未平的喘了两口粗气,“你当真就打算这样?”
“如何?”海二爷头也不回的问。
“什么也不做,一辈子藏在心里?老子今日才晓得你竟是这般没出息!”游徐益恨铁不成钢的嗤笑一声,“是哪个说要达目的必不折手段!你从前的狠劲让狗吃了?”
“我亦未料到。”海二爷苦笑一声,再次仰躺下去枕着手看天,微微转头给了游徐益一个万分无奈的眼神,沙哑道:“我有天会爱上这丫头。”想起小时候的事,他又一笑,“我从前下河游泳还带过她,一时大意,差点将她淹死,早晓得她长大了会成为我的噬心毒药,还不如淹死她!”
游徐益冷哼一声,小媳妇一般别开脸不理海二爷。
许是闹这一场心中反而畅快了些,海二爷又一笑,缓缓将眼睛闭上了,像是梦话,又像是叹气,“手段自然有,然即便得到她又如何?徒然惹她伤心难过罢了!她不过将我当做大哥,与其对她用强,不如护她一生。”
“你——”游徐益难以置信的摇头,“你他娘的竟是棵情种!”
“你要上山采药?”海二爷转移话题问。
游徐益翻了翻眼皮,“老子明日便动身!”
“何时回来?”
“你连院子也不舍得给老子一间,还让老子回来替你卖命?”
海二爷一笑,依旧闭着眼道:“再陪我吃几日酒,这卧龙湾便送你了。”
“当、当、当——”游徐益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
“这就敲上锣鼓了?”海二爷睁开眼,“这几日将大爷伺候好了,京中的院子亦给你一间!”
“大爷,一言为定。”游徐益哈哈一笑,一下躺倒在海二爷身侧,手抚上海二爷的大腿捏了一把,细着嗓子道:“奴家保准让大爷尽兴——”
“哐当——”楼梯口婢女端的果盘砸在地上,顺着楼梯‘嗵嗵嗵’滚下去了,又听得下头的客人喊了一声‘唉哟’,果盘砸头了,定然起了包。
海二爷阴沉沉的看游徐益一眼,一把推开他,“院子收回!”
从卧龙湾回来,天已黑了。
海二爷和游徐益前后脚进门,依着平日的规矩,两人直奔玉树院里。
游徐益虽吃了不少酒,但还算清醒,看玉树胎像稳定便告辞回房了,一路踢踢踏踏,累得送他回房的巧云费力的撑着他大半个身子走得跌跌撞撞,好歹进了屋,他往床上一倒,手却没松开,竟裹着巧云滚进了被子里,手也不规矩的捏了几把,吓得巧云手脚并用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