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正坐在床边发愁的看着昏睡的莲华,听到巧云的话,便站起来退开两步,“你来了。”
“莲华如何?”海二爷沉声问,径直走上前探上莲华的眉心,摸到一手的汗,可她眉心又冷得很。
海二爷看向玉树,然玉树只忧愁的摇了一下头。海二爷不再说话,示意大夫过来,自己起身走向玉树,抬手虚揽着玉树的肩轻轻拍了两下,他本是安抚玉树,可玉树却默默的往旁边走了两步,拒绝了他的好意。
海二爷看她一眼,自走开,眸色更沉了一分。
老名医诊了半天脉,起身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海二爷,叮嘱了几句注意的事,海二爷一言不发的听着,待老名医说完便自袖中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此病只能慢慢将养,好不好得了还是两说。”老名医又道。
海二爷冷笑一声,似并不相信老名医的话,自低头理袖子,老名医看他气度不凡并不是好糊弄的,便将后头那些危言耸听的话咽了回去,自行离开了。
“不必信他的话。”海二爷沉声道,“一个徒有虚名的草包郎中!”
“前面来的大夫开的药也没用,还是试一试,照方子去抓药。”玉树将药方递给巧云,再回床边坐下,伸手去拿铜盆里的帕子,“水凉了。”玉树抬头看向海二爷,“二爷能否照看片刻,我将水换一换。”
“嗯。”
玉树点了一下头,端着铜盆走了。
屋里放着暖炉,海二爷刚疾行而来此刻有些热,他走到窗边想开一扇窗让风进来,可手刚抬起来又作罢了,转身走回床边坐下,不过几日,莲华便清瘦了许多,看莲华汗湿了额发,海二爷拿出手帕正要替莲华擦拭,莲华忽然蹙眉喊了一声‘痛’,翻身捉住了他的手。
“哪里痛?”海二爷俯身问。
莲华拉他的手压在脸下,撒娇一般嚷嚷两声,也不知说的什么,眼角便落下一行泪来。
海二爷怜惜的用指腹替她拭泪,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心头更沉了几分,以前从未哄过小姑娘,想起自己母亲哄翩翩睡觉时的动作十分有用,便也轻轻的拍莲华的背,温和道:“乖乖喝药,便不会痛了。”
许是拍背真是一个哄人的好办法,他这样不轻不重的拍着,莲华竟真的睡沉了。
门窗皆关着,屋子里着实有些闷,海二爷觉着十分口渴想去倒一杯茶水喝,可莲华拉着他不放手,他也只能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好在玉树很快便回来了。
海二爷看她一眼,道:“给我倒一杯水来。”
“好。”玉树放下热水,转身去倒了一杯温茶拿给海二爷,抿唇道:“莲华病中着实磨人些,二爷推开她便可,若由着她的性子怕是一天一夜也不会撒手。”
“莲丫头这病因何而起?”海二爷喝完茶水问,却并未立刻抽手离开,反而拿过玉树手里的热帕子替莲华擦脸,沉声道:“到底还是小孩,病着便觉十分可怜。”
玉树犹豫一瞬,既说不出假话,便只能沉默。
“我再想想办法。”海二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