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月挺羡慕她。潘允琪的确也是大多数人会羡慕的。从小娇惯所致,她从来无所顾虑,想爱就爱,想恨就恨,爱了有人收,恨了有人哄。说到底,还是爱对了人。
总之,林爱月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东京的天空依旧蓝,新宿的电车依旧忙,东京塔依旧绽红色的光。
但她知道,有些是变了。
她不再抱着那只毛绒狗熊睡觉,路过男装店会多瞥几眼,看到衣服上的纽扣会不经意地想那上面刻着William的模样。
她开始留意月经是否推迟,习惯性穿成套的内衣裤,甚至看到便利店里售卖的避孕套,用过的,回想用户体验,没用过的,下意识臆想感觉。
自然,代入的是那张俊颜。
多次后知后觉,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她不是个会骗自己的人,爱过他就是爱过他,而且爱得要死要活。但她现在后悔,也是真的。
应绍华没再找过她,她也从未再有期待。
只是有些隐隐期盼下一次见到他的时间能晚一些,因为她害怕,再见就是敌人。
……
詹旭的忌日是6月20日,爱月和魏子煜决定18日出发。
潘允琪也终于回来了,她当然是不想的,一回来就忙着躲避潘骏的通缉,但碍于期末考试,不得不回来。林决那边有应绍华罩着,也暂时不会出问题。
出发去印尼前两天,沈婳一回家就没给爱月好脸色,爱月预感不对,给魏子煜打电话,果然他刚把两人同去印尼的事告诉沈婳,编了公办的幌子,但女人怎么可能会信。
潘允琪性格大气,虽然没住进来前就被沈婳翻过白眼,但她并不在意,还认真搞好舍友关系,经过了魏子煜这件事,她彻底觉得沈婳low爆了。
“她才不是什么误会,她根本就是打从心底嫉妒你。”潘允琪这样告诉爱月。
爱月想起那日沈婳失控吼出的那些话:
“你从小到大什么都有,你长得好看,你家庭好,你有哥哥,放假有约不完的朋友,我这样的人就活该被你看不起是吗?”
潘允琪又说:“她肯定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魏子煜,觉得魏子煜就该喜欢你这样的,奈何她就是没办法变得像你这么好。”
“你男朋友一直跟一个比你优秀的女生来往,你能忍啊?”
话是在理,但这样一来,爱月更难做了。要她和魏子煜只是普通朋友,为了沈婳不再单独相处就是,可现在不一样了,对她来说,魏子煜是盟友,是战友,根本无法舍弃。
魏子煜不想爱月为难,说让她别管了,等这事过了,他会好好收拾摊子。
……
爱月最近常去武道馆找人打架,打到趴地不起,走出武道馆时整个人飘然酣畅,仿佛卸去一身尘土。
她才发觉,自己是在排忧发泄,以前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以前能令她烦心的事,实在不多。
她一直没再进弓道场。
今晚也一样。可不遂人愿,正值周末,柔道场里了来了很多人,要排队比试,排到她要很久。好死不死,教练提了句:“林你这段时间都没有练习弓道,正好今晚人多,你可以先去弓道场嘛。”
没理由拒绝,总不能说,我不想练弓道吧。
弓道场的人相对较少。爱月拿了弓和箭,侧对箭靶而立,两脚踏开,架起弓箭,拉开双臂,箭缓至视线水平,利落放开右手,箭脱弦而去。
“嗖嗖嗖——”弓道场里充斥着箭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射中靶心,有人欢呼;偏离甚远,有人哀嚎。
林爱月今天状态很不佳,屡发不中。和上次一样。
她不断上弦,不断射偏,甚至根本没有仔细瞄准,只管把箭往外丢,好像那边站了个人,能打着就解气,并不非得要打脸。
反复了多次,她放下长弓喘气。
很突然地,她猛然架起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