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站在那里,时刻都挺拔如标枪的身姿让他心底满意的笑了,面上却依旧板着脸,冷哼道。
“右相大人你不也没走么,难道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萧逸之懒洋洋地说完,忙身手灵活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萧侯冲着他扔来的毛笔。
“爹,您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容易生气,对身体不好。”萧逸之抹了把脸,瞥见手上浓黑的墨汁,抱怨道。
“就算一把年纪了,收拾你这个臭小子也绰绰有余。”萧侯中气十足地说道,忽然听见一声轻笑,才想起王爷还没走,顿时觉得老脸微热,都怪这个臭小子太气人,他狠狠剜了眼自家花猫一样的儿子,赧然道:“老臣无状,让王爷笑话了。”
“右相和萧将军感情真好。”萧侯在他面前一直规矩有礼,他从未见到萧侯这般生动活泼的一面,刚才才忍不住溢出一丝轻笑,严谨如萧侯,在自己儿子面前都能卸下所有伪装,露出真性情,这样的父与子之间的相处,是他在冷冰冰的太子府从未有过的体验,他早已经不是幼年那个孤独呆在明辉院渴望亲情的小孩了,可如今瞧见萧侯父子情深,凤眼中露出一丝惆怅。
“好什么好,见面就打。”萧逸之愤愤不平地轻哼,瞥见萧侯又黑下去的脸色,立马笑嘻嘻投降:“爹,我留下来可是有正事要回禀王爷的。”
“你还有什么事情?”萧侯眯着眼,压低了声音语气危险地道。
“军中机密,不能告诉别人。”萧逸之不断眨着眼睛,希望王爷能和他心有灵犀,把自己的父亲支开。
然而,豫王爷想要心有灵犀的人绝对不是萧逸之,所以看着挤眉弄眼的萧逸之,他有些担心是不是被墨水溅进眼里不舒服。
“萧将军但说无妨,河南一应事务右相大人都能知道。”他唤了侍女送了热水毛巾进来,待得萧逸之洗了脸净了手,这才闻声开口道。
“好吧。”萧逸之眼见避不开自己父亲,想想下一次见到豫王爷还不知得等什么时候,他驻守边境,并不能随意离职,也就是这第一次朝会他才来参加,顺便拜见豫州新主人,他终究不甘心无功而返,咬咬牙把抄在袖中的奏折拿了出来。
“王爷之前不是说要与末将详谈如何阻止匈奴打秋风的事情么。”萧逸之眸光濯濯地看着他,绯色的薄唇微微挑起:“末将整理了一些关于这事的心得,都记录在这份折子里,还请王爷过目。”
“哦,那本王倒要看看。”他开口,清润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带着深意掠过面前如玉树芝兰般的青年,明明之前追问他是否也和其他官员一样纵容匈奴人来边境打秋风时候还带着不抱希望的颓废,却原来,心底还是带着隐隐的期待的,不然,哪里会写好了折子还随身带过来。
“建瞭望台预警?”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奏折上的一句话,凤眼一亮。见到萧侯探头在一边急着想要看又假装不在意的样子,笑着递了过去。
“你知道建瞭望台要多少人力物力,又要费多少钱财,就会卖弄小聪明,你以为你轻飘飘几句话,就真能打倒匈奴了,要真如此容易的话,匈奴早就不成威胁了。”萧侯低头看完,眉头就拧了起来,之前升腾起的年轻人这种锐劲或许会带来意外惊喜的想法已经开始动摇,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以为这些方法就没人想到么,不过是户部本就不宽裕,谁要让他们拨钱,还是这么大一笔钱,户部尚书非得跟谁急。
“也不是不可行。”他屈指敲击着桌面,仔细推敲了几遍,沉声开口:“建瞭望台的确能早点发现匈奴来袭,至于右相所说的花费,能起到作用的花费就该花。”
“王爷说的是。”萧逸之听到他的赞同,心中大喜,本就好看之极的脸更是因为笑容添了潋滟之色。
“不过,要说服朝廷同意并给钱不是件容易事,需要从长计议。”这么大一笔银子拿来修瞭望台,他能想象得到一开口朝堂那些主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