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对她招手:“三娘,你过来。”
赖三忙是接过她手里的箩筐:“叫你呢!”
三娘扭捏了下,还是走了过来,她规规矩矩地施礼,徐良玉站了她的面前,仰脸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女人,当时被她羞辱,负气将她许给了赖三,现在看着她,还是有些姿色的。
她尽量让自己平和一些:“三娘,从前是非对错都已经过去了,强行将你许给赖三许是我考虑不周,倘若你现在不愿意,我可以放你走,赖三你也不用害怕,如果你走了,我会给他些银钱,再娶一个就是。”
赖三早已竖起了耳朵,其实开始时候,他也是恨她羞辱徐良玉,但是后来毕竟做了夫妻,再未欺辱打骂过,一年来的时间了,她也对他讲起故乡的事情,他也疼她疼得紧。
三娘错愕看着她,脸上顿时起了一丝红晕来:“从前是我被挑唆的,我我……”
她我了片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现在和他过得挺好的,重活都不叫我干,平时也有些闲钱,在徐家还自在些,我住惯了,不想走。”
徐良玉向来对赖三不薄,他的钱财都给了媳妇儿,就她一个人,总比去外面给人做小做丫鬟强。赖三也是急忙过来了:“二娘子不用惦念,我们现在好着呢。”
说着还瞥了三娘的肚子一眼,嘻嘻笑了。
三娘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羞红了脸:“嗯……就是……其实现在我有了身子了,都快三个月了。”
徐良玉笑,忙道恭喜,又许了他们一些银钱和新衣。
冬时,黑天总是早的。
外面有点冷,徐挽玉来寻她回去,走了一会儿,才觉消化了一些,姐妹两个就歪了一起说着话,订婚之后,陈家小郎君偶尔来走动,因为徐有义不在,亲事怕是得等到过年开春才办了。
谨慎些也是妥当,徐良玉没有与阿姐提及李德,直说这次事了,再回长安城,她交了差,就会回洛州来长居,入了夜,后门有人敲响,赖三将来人迎进门来,竟是檀越。
宋凛果然与他早有书信借银,现下马上就要到洛州了。
给人迎了前堂坐下,徐良玉气得直敲他的脑门:“他还没到洛州,你干什么就跑了我家来,也不怕人多眼杂出什么纰漏。”
他不过是担心她,一直惦念过来看看。
檀越任她训斥,只看着她笑,来之前还去王记给她买了果脯,依稀记得,阿兄曾经说过,她最爱吃这个,拿出来推了她的面前,才要说话,阿嫂两个字已经先行溜了出来。
徐良玉错愕地看着他,却是将果脯推了回来:“你这是干什么。”
阿姐也才进堂口,看着这二人模样,悄悄坐了一旁。檀越不大自在,也是坐不住,起身就走:“不干什么,顺路就买了,你就记得宋凛的事就好,明日他回来了便见分晓。”
徐良玉还要问他,他却是一溜烟又从后门跑了。
匆匆忙忙来了,没有什么事,光是送了一口袋果脯,她追出屋外,人却已经早没有影了,真是莫名其妙。再转身回来时候,青萝就站在阿姐的身边,两个人都吃吃的笑。
真是被笑得发麻,她上前挨个瞪了一眼:“你们笑什么?”
两人一边一个,给她架住了,这便进了屋来。
徐良玉左右看看,还不明所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要翻天啊!”
青萝嘻嘻地笑,在一旁还添油加醋的:“我就说么,这檀小郎君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你看看你看看 ,你才回来,就巴巴地送了果脯来,他一定是对你有什么想法才对。”
阿姐也在旁笑:“我也看出来了,耳根都红了,你们年纪相仿,生出些情意也是正常的,虽然他家那个是坑害过咱们家,但是人都死了就算两清了,也不妨碍你再嫁,到头来也是一家人,也是有些玄妙。”
徐良玉哭笑不得,两只胳膊,一边甩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