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屋里,才又坐下。
地上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的不少银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赵氏尚还头疼:“与宋家都是孽缘,稀罕他送来着些?你搭理他干什么?脾气不好的早骂的他狗血喷头,有他家那样的?我早说他家不成,你原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也不好说,现下知道了,离他们远点。”
徐良玉知道母亲是当真动了气的,站了她的身后,低头环住她的颈子:“阿娘气这个干什么,白送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她自有掂量,可赵氏却是气不过:“你阿耶回来问起,可怎么说?气急了都扔出去不说,还得打你一顿!”
徐有义气性大,这谁都知道,说来也是巧了,话音刚落,男人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还一脸喜气,说是用徐良玉给的银钱买好了车马,方便出行了。
一进门,那么一大箱子的东西就摆在眼前,他不瞎自然看得见。
当然要问了,徐良玉就如实说了。
徐有义火冒三丈,回头拿了掸子奔着她就来了:“什么人你都让进,我是不在家,在家一脚将他踹出去!”
年轻的时候,二人就不对付,儿女订婚的时候原来也不愿意,但是徐良玉不知道他们之前有过旧情,当时急于摆脱少女的身份也就真的定了婚事,现在果然被他宋家坑害不浅,自然怒不可遏。
她小时候淘气,他也拿掸子打过她。
若是从前早跑了,此时见着他一脸怒意,徐良玉看着他抡过来的架势,却只有笑脸相对。
她一动不动,只对着他笑:“我的爹爹诶,要打我,也等我把话说完啊!”
分明就是个少女,亭亭玉立的,此时却梳着发髻,徐有义见她又卷着舌头把耶耶叫成了爹爹,像是幼童时候那般撒娇,顿时火气去了一半,女儿从小就古灵精怪的,他也是一时气极了。
掸子就落在徐良玉的头顶上一点点,停住了。
徐有义没好气地瞪着她:“你还要说什么,给你点银钱就收买你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瞧你这点出息,就这么学会感恩戴德了?”
别说给她这点银钱,就是檀笙留给她的那几间绢,那也是徐家本来东西,拿走了再假惺惺地送回来,让她来感激,她可感激不出来。徐良玉也是没个好笑了:“感恩戴德?我感谢他八辈祖宗,阿耶不用担心,这些银钱本来就是咱们的,不过提前拿回来点,坦然用着,等日后欠我的还有的往回送。”
她眼一转,又挨了他身边:“阿耶不待见宋清明,不愿阿娘见他,下次他来时候,光只好茶好水供着就好,保管用不了多久,他家就又得鸡飞狗跳了。”
说着走到箱子边上,低头看了眼箱子里面的东西。
他们现在还住着她们的家宅呢,呵~
女儿成年之后,徐有义对她向来放心得很,一听她这么说,当即将掸子撇开了些:“你个姑娘家,不要老想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按说你也大了,咱们就……”
徐良玉拿出帖子来一把举到他的面前:“咱们就怎样?咱们还是先去商会吧,我的好阿耶。”
是了,时辰快到了。
徐有义见了帖子简直不敢置信了:“这什么时候送来的,看来马车用得上了。”
时间还早了,他赶紧叫赖三出去准备,徐良玉也回屋里梳洗打扮,毕竟是一个女儿家,行的还是阿耶的名姓,青萝知道轻重给她利落收拾了一番,还在服丧期间,也穿了一身素衣。
赖三赶了马车,徐有义父女乘坐一车这便上了街。
商会从前便在洛州的建春街满香楼上面,如今宋凛刚接管了满香楼,更是修得贵气了些。
没想到徐家没落了,还能接到商会的帖子,徐有义一路上都在与她说时运的事,阿耶毕竟是男人,总有些豪气万丈的,不像她诸多心思都放在心里,不过许久没见着他这么高兴了,看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