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皮赖脸地笑着，凑近她，两只手闲着没事爬上了她的肩，装作替她按摩的样子。
……
——
姜亭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还沉沉地睡着，一只手还放在了她的腰上，揽住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了腰间的手，刚放下，他立刻又伸了过来，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抱住了她。
“还早呢……”他迷迷糊糊地说。
她沉吟了片刻，但还是挪开了他的手，往里塞了个枕头进去，然后下了床，走到了卫生间。
身上的睡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穿上的，往镜子里一看，被揉得皱巴巴，扣子还扣错了一个，她似乎能想象到他手脚忙乱地给她扣着扣子。
她趴在洗脸池上，对着镜子看了老半天，确定没发现什么痕迹，才彻底放下心来。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姜亭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句：“我出门啊。”
他闭着眼睛应了声。
这情形仿佛她是出门工作的丈夫嘱咐在家的小妻子，越想越觉得有趣。
片场里已经到了不少演员，就连四个小演员也被送到了，化妆师正在给他们化妆，旁边站着一人，弯腰和小演员们说着什么。
她一转头，发现了不远处的姜亭，神色不变，目光中似乎多了分意味深长，下一秒，立刻招了招手，笑着对她说：“婷婷现在有空的吧？过来帮他们换个衣服。”
旁边有专门负责小演员的助理听了，立马接了她的话：“我来就好。”
但偏偏常赟青像是一无所觉，仍旧笑着说：“没事，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就让她帮你。”话落，她就转向几位小演员，继续进行着方才的话题。
小玟拉了拉她的手，小声地说：“我去帮个忙，你在旁边休息会儿。”
“我就转转。”姜亭说着，然后面色不改地走了过来，抱臂站在一边看着化妆师化妆。
常赟青瞥见她走过来，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丝毫没有顾忌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姜亭仿佛一无所知，还很有闲心地低声询问化妆师问题。
后者虽然敏感地感觉这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假装完全没看出来，回着她的问题。
小演员全部化完了妆，剩余两个还没换衣服，被带到了换衣间，只剩下她和常赟青两人。
常赟青的目光向四周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了她的脸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半天，仿佛是在努力寻找与那个男人相似的部分。
她努力地想忘记，却没发现与那个男人最亲近的人就在她的身边，思及此，她沉下了脸色：“你想做什么？”
“常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疑惑地问道。
院子门口传来导演喊着常赟青的声音，她顿住没再说，临走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情绪完全被掩藏在复杂的眼神中。
常赟青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教着几个小演员唱着当地的戏曲，以她这个外行人听来，她唱得已经非常专业。
抛却原本的恩怨，常赟青的专业水平和能力比圈里的大多数人都要高，可惜……
她就这么远远地站着，她在等，她不相信常赟青在知道了她是姜旬的女儿后依旧能冷静自持，无动于衷。
果然拍完她今天的戏份，常赟青反倒坐在了监视器前，和导演一起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时不时地讨论着细节和问题。
等到她拍完结束，常赟青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站了起来，率先走出了片场，站在小巷口，等着她出来。
常赟青支开了她的助理，带她三回九转地来到了一栋两层的民房。
她没说这里是哪里，首先推门走了进去。
姜亭迟疑了片刻，想起被她支开的保镖，握紧了口袋的手机，趁她没注意，迅速地拿了出来，点开了里面的录音功能，然后也跟了上去。
常赟青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