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蔓枝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白天的仇总算报了。
第二天,黎蔓枝和萧何两个“失眠”的都赖在床上不起,赵肆月和常战按计划去找李壮的下落。
豪哥说他离开了重庆,但只要来过,必留痕迹!
何况他还生活了十来年。
十年的时候,足够让他改头换面。
口音、生活习性、交际圈都有可能大换血。
按照罗东生给的线索,赵肆月和常战从他们居住过的地方下手,邻里邻居总会有知情的。
山城的城区,一街之隔都能有新旧两个极致。
对面是现代感十足的摩天大楼,对面便是□□十年代的居民楼。
常战开着车,和赵肆月在上坡与下坡间兜兜转转。
去人多眼杂的菜市场,烟雾弥漫的麻将馆,问头发花白的八卦老太太。
上午查了两个,都是从四川内江过来的,不是独身一人,拖家带口,现在还有亲戚住在隔条街的距离。
常战和赵肆月的排查让人生疑,遇上个王锋的亲戚,追着问他们要干嘛?
还有一个,常战刚开口,正好问到了王锋本人,迷之尴尬。
剩下两个一个在沙坪坝,一个在大渡口。
常战提议,先近后远,要是沙坪坝结束之后时间太晚了,可以今晚住到大渡口去,明天留够充足的时间摸排大渡口的那个王锋。
赵肆月同意,这样省时省力。
根据罗东生给的线索,赵肆月和常战穿过几条逼仄的小巷,路过一个臭气熏天的菜市场。
兜兜转转好几圈,才找到那个老旧的居民楼。
居民楼楼栋旁堆满了缺胳膊少腿的旧家具,门口一步远的距离就是个垃圾桶。
垃圾桶有条缝,汤汤水水从缝里流出来,在地上蜿蜒成一条细臭的水沟。
大门口坐着一个大爷,头发花白,穿一件旧得发白的保安服,倚在藤椅上逗百灵鸟。
这个居民楼住的大都是熟人,大爷在这儿住了二十几年,连谁家死了只蟑螂都门儿清。
见赵肆月和常战脸生,大爷用一口地道的重庆话警惕的问:“你们找哪个?要做啷概?”
常战倒是恭敬,给大爷递了支烟,礼数周到的招呼:“大爷你好,我们找个人,想打听点儿事。”
大爷一看,哟,烟不错,小伙子人又周正,待人还客气,印象不错。
重庆人豪爽,大爷转身从小房子拖出一条凳子:“来嘛,坐嘛!你们要找哪个也?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老,你说哪个我都晓得!”
常战一听,心说有戏,坐大爷对面问他:“那大爷您帮我回忆回忆,这儿是不是住了一个叫王锋的人?大概四十多岁。”
大爷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说:“没得撒子印象。你是不是记错了哟?你好生想哈,要是名字对,我肯定晓得这个人!”
常战拿出A4纸:“应该没错,大爷您帮我看看,这地址是这儿没错吧?”
大爷眯着老花眼瞅半天:“地址是对的,但我朗格没得印象也?”
大爷觉得自己对本小区了解度的权威受到了威胁,正好有个邻居路过,大爷当即叫住那个邻居:“李二娃,我们这里没住过一个叫王锋的人嘛?”
那个叫李二娃的凑过来看看常战手里的A4纸,头摇地拨浪鼓似的:“没住过,这个小区不大,就一个独栋,住了几个姓一个手都数得过来,没得姓王滴!”
赵肆月也觉得不对,按照他们一早的推测,王锋不应该住在这样破旧的小区十来年。
不说别的,按照豪哥和梁烨的说辞,那一鞋盒的货,很可能是被李壮吞了。
他吞了这么大一笔货,低调是必然的,但不会这么久,且这么低调。
常战收了纸,看一眼赵肆,给大爷和那个热心的邻居道了谢。
离开的时候,赵肆月跨过那条细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