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灵珊一行进来的同时,里面一群天南海北的江湖中人,刚聊了一会儿倾城派被灭的八卦,随后又聊起了这次金盆洗手的主角刘正风。
只听一个年轻汉子道:“这次刘三爷金盆洗手,场面当真不小,离正日还有三天,你看这衡山城里贺客就挤满了。”
另一个汉子道:“那是自然,衡山派本身便威名赫赫,再加上又是五岳剑派之一,这次五岳剑派全来了,声势更加浩大,哪一个不想跟他们结交。自然要抓住机会。”
“再说,刘正风刘三爷武功高强,声名远播,三十六手‘回风落雁剑’,更是了得。在衡山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平时早有人想跟他套交情了。只是他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没这份交情好套。这一次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武林群豪自然闻风而集。我看这才开始,过两天,衡山城中还有得热闹呢。”
岳灵珊小声道:“原来我们五岳剑派竟有这么大的威名,刘师叔这么利害,衡山掌门不是莫师伯吗?他俩谁的武功高?”
师兄弟几人无奈相互看了几眼,最后又看向劳德诺,劳德诺只能说道:“刘师叔武功自是极深,只是比莫大师伯,恐怕还要差那么几分…”
正在此时,忽然间门口响起了伊伊呀呀得胡琴声,一声苍凉的声音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嗓门拉得极长。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走进来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着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拓,显是个唱戏讨钱的。
有人喝道:“鬼叫什么?”
那老者立时放低了琴声,口中仍是哼着:“金沙滩……双龙会……一战败了……”
岳灵珊小声道:“二师兄怎么不说了?”
劳德诺低声道:“你们听没听过莫大先生爱拉胡琴,一曲‘潇湘夜雨’,听得人眼泪也会掉下来。‘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这八字,就是他的写照。”
岳灵珊急道:“到听爹爹讲过。二师兄你知道的多,就别卖关子了?”
劳德诺小心翼翼道:“你们看那卖唱拉胡琴的老者,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岳灵珊仔细打量一眼,见那老者虽苍老枯槁,眸子里却不时闪过一丝精光,惊道:“难道他是莫师……”说了一半赶紧捂住嘴,看向劳德诺。
劳德诺点了点头,不再往下细说,其实二十年前,他曾见过莫大先生一面,那时他还是左冷禅的三弟子,如今自不好提,免得众人问东问西,露了马脚。
这时有人道:“听说衡山派这位刘三爷还只有五十来岁,内功更是了得,正当武功鼎盛的时候,为甚么忽然要金盆洗手?那岂不辜负了他这一副好身手?”
一人接话道:“武林中人金盆洗手,原因很多。倘若是黑道上的大盗,一生作的孽多,洗手之后,这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算是从此不干了,那一来是改过迁善,给儿孙们留个好名声;二来地方上如有大案发生,也好洗脱了自己嫌疑。”
“不过,刘三爷家财富厚,衡山刘家已发了几代,这一节当然跟他没有干系。”
又有一人道:“我辈武林中人,一辈子动刀动枪,不免杀伤人命,多结冤家。像刘三爷这般广邀宾客,扬言天下,说道从今而后再也不动刀剑了,那意思是说,他的仇家不必担心他再去报复,他们也别来找麻烦了,从此恩怨两消。”
有人感慨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江湖毕竟是有风险的,这‘急流勇退’四个字,却又谈何容易。刘三爷的声名正当如日中天,突然急流勇退,委实了不起,令人好生钦佩’。”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接道:“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刘三爷可不是因为这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