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一次全国大比,还不限年龄。能杀入最后名列前茅的人中间,挑一个学问至少在前十,年轻英俊的。
这概率可以说是相当不高。
第一次开科举,金殿上,一眼就看中了格外鹤立鸡群的沈家檀郎。
再看看实力,文采飞扬,政见想法都和自己相当吻合。
前十的卷子捧到司轩面前,发现里面就有沈俞琮的时候,立刻二话不说的就被点为了探花郎。
如果不是脸的话,沈俞琮的排名应该在第五左右。毕竟年轻,破题深度和角度以及措辞上欠缺了一些经验。不过没有如果。
脸,也是一种实力。
年轻的探花郎是美谈,年轻的官员就需要历练了。把人压在翰林院学了两年后,直接外放,从知县开始做起。
沈俞琮的考核品级明明年年都是优秀,怎么一下子……
“朕也不信,可万民书都递上来了。其实罪名倒是没你背下得那么全,主要是草菅人命这条。”
御史告状,自然是条款有多少是多少。上次告状席鹏的时候,不也是直接把事情上升到祸国殃民,谋乱朝纲的境界。
把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朴素奏章塞给韩少军,示意她看。
韩少军拿过奏章仔细看。
果然,御史说话真的挺有技巧的。前面的草菅人命写得证据确凿铿锵有力,然后附赠一大堆扩展型的废话,比如“人命关天”“身为保护一方的父母官竟然谋害百姓”“没什么事情比人命更重要,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洋洋洒洒,感天动地的理由,用着复杂文言文写眼花缭乱,看得就想让人跳过。
重点的结论就是沈俞琮该死。不死也得流放。
后面的“收受贿赂,侵占良田,隐瞒灾情”这种事情,倒是加上了“之嫌”两个字表示怀疑。
紧接着就是再一大堆华丽的推测。都写了是推测了,还真不能抓着这点说什么。当御史的若是“怀疑”都不能,还能做什么。
“重点就是草菅人命。”韩少军头疼的看着一行行文言文,这位上告的御史似乎特别注重文采,一个告状的折子写得华丽无比,就前面写草菅人命的部分,他就看到十来个听都没听过的罕见成语。
和好多看起来不明觉厉,颇有来源的典故和人名。
竟然还有一看就是为了这件事新造的词语。
后面的“怀疑”部分,那是更精彩了,用词都快到了诘屈聱牙的地步了。
弄懂个大概后,看司轩的目光也带着点敬佩。若是大墨朝堂的奏折都是这个风格,司轩简直就是和大臣们比谁看的古书多,谁知道的典故多,谁的脑洞更大。
牢牢的抓住了“爱妃”的眼神的司轩感觉整个人就像是喝了琼浆玉液一样的舒坦。
“我看了一下大概,就是说,我堂哥,在上任的时候,为了自己勤政爱民的功绩,下套逼迫一些无辜的富商捐钱,还特意在一起贫民和富商之子的冲突事件中,袒护一个贫苦农民,维持自己清廉公正的形象,把一个富商之子屈打成招。现在富商之子死了,富商一怒之下把人上告。”
民告官可是要滚钉板的。养尊处优的富商滚得还真是毫不含糊。
这可以理解成父爱,不过在御史的折子中,描写必须是无情的渎职的贪官逼迫下,官逼民反。
“这还真有趣,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我堂哥袒护富商,逼死贫农才对。”
“若是整件事是人策划的,这样才是恰当好处。一,你们沈家虽然不是豪富,可也是侯府。家里有爵位有高官还有你这个后妃。没理由去讨好一个什么富商,相反,助弱灭强,为贫苦大众讨回公道,更能添加名声,增加功绩。”
“第二……”韩少军接下了司轩后面的话。“一个富商不甘心的告状最后被御史听到上达天听,效果传递远比穷人一步一个脚印,到处试探碰壁,告状来得要快,要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