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爹的孩子,穷,学习差,说我脑子笨。”
谢玉芬一听别人是这么说于棠,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
阮正宾面色愠怒地看向阮东阳,阮东阳把脸转向别处。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孟方兰加上一句。
“你给我闭嘴!”这次不待警察呵斥,阮正宾先发怒了,孟方兰吓了一跳,见阮正宾真的生气了,她也不敢再说话。
警察同志继续问于棠:“他们是指谁?”
于棠想了想,针对性地挑出了几个名字说,警察同志全部都记下来,说:“所以你就挑中了阮东阳砸?”
“不是挑中,是碰巧砸到他了。”
“砸人是不对的。”警察同志说。
“他们也砸我了。”于棠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半截圆润的小胳膊,小胳膊上有青青紫紫的几块,看上去是被人砸的。
“棠棠!”谢玉芬心里一惊,摸着于棠的胳膊没忍住就哭起来了:“谁砸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阮正宾看着青紫一片一愣。
孟方兰也傻眼了。
阮东阳目光闪烁了一下,凑近朝于棠胳膊上看,谁砸的?没人砸到于棠,只是吓唬了她一下而已。怎么受伤了?
警察同志侧首看一眼孟方兰,然后看向阮东阳,问:“你砸了吗?”
砸了,但是他没砸于棠,阮东阳沉默了片刻,再看一眼于棠的胳膊,青青紫紫一片,点了点头说:“砸了。”
孟方兰一愣。
警察同志转而问孟方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是你儿子他们先砸人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反击。你们是准备私下了,还是想听我说一说?”
孟方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有想到于棠在这儿摆她一道,她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欺负于棠。
“自然听警察同志说一说。”阮正宾赔笑着说。
“那行,我就说一说,这事儿往小了说,就是自己家孩子没管好,调皮太野了,闹出小事儿了,往大了说这就是社会层面的暴力事件。”警察同志瞥一眼瘦瘦弱弱的于棠说:“很明显,你们儿子和他的小伙伴们才是施暴者。”
“什么?”孟方兰惊呼出声:“我儿子——”
“是是是。”阮正宾连连认错。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私下解决。”警察同志说。
“怎么解决?”阮正宾问。
“你们向于棠道歉,于棠赔你们医药费,这是我个人建议。如果你们要是非得闹下去的话,也行。可是毕竟孩子还小,在我看来都是闹着玩的,是不是?而且你们也都是国企里有身份的人,是不是?”
“是。”一直没说话的阮东阳突然开口:“警察叔叔,以后我再也不瞎胡闹,争取做个团结友好,互帮互助的好学生。”
于棠听言,看了一眼阮东阳,继而再次垂眸。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孩子觉悟如此高,前途不可限量啊!”警察同志笑着说。
阮正宾知道这警察秉承的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心态,在中间当个和事佬而已。
孟方兰暗暗咬牙,她也知道这个警察同志就是在和稀泥,但是她也不能继续闹下去,毕竟她和阮正宾在烟厂都是有身份的人,再闹下去也不好看,可是道歉?没门!真没料到事情闹到最后,他们要向于棠道歉了!她不会道歉的!
但是阮正宾、阮东阳却是很没有架子地向于棠说了对不起。
于棠说:“我接受。”
谢玉芬同样也接受,到前台交了阮东阳的医药费之后,带着于棠回烟厂家属院,不停地问于棠胳膊疼不疼,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他们都是怎么欺负她的。
于棠说:“东阳他们没有砸我。”
谢玉芬步子一停,看向于棠,问:“你说谎?”
于棠怕谢玉芬生气连忙解释说:“我胳膊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