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岚禹似懂非懂,抬头一看外头的天,见不早了,说:“买地的银子若是不够,我来出。上回你还的二千两银子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明日我让黑羽给你送过去。不早了,回去吧。”
宁桐心下感激,本想拒绝,但想想他既然同意成为合作伙伴,这银子迟早有一天也是要拿出来的,便把话收了回去,改口应道:“好的。”
两人走下酒楼,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分开,宁桐突然转身叫住傅岚禹说道:“岚禹,如果你后悔了一定要跟我说,我不会勉强你卷进来的。”
傅岚禹微微一愣,随即眉梢一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傅岚禹决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后悔过的。”
翌日,傅岚禹让黑羽将二千两银子送去了怡红楼,又在书房里忙活了大半天,且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是早出晚归。傅老夫人每每问起,他总说是公务在身,有时候还避而不见。
苏清荷见表哥忙忙碌碌了好一段日子,俊脸上是掩饰不掉的疲倦,身子骨似乎还消瘦了一些,不免感到心疼。可是,她每回炖好了补汤过去,表哥总是忘记喝了,甚至与她说话的空儿也没有。
她看着表哥对她视而不见的样子难免心痛,但是转而一想近来他也没去见池宁桐,心里又感到了一些平衡。直到有一回,黑羽带着池宁桐来到傅府,看到表哥和她在书房里聊了整整大半天,两人甚是投机的样子。她才晓得,原来表哥不是没空,只是不愿意陪她罢了。
这晚,宁桐熬好了一蛊热粥,亲自送到书房去。她也顾不得表哥嘱咐下不可打扰的吩咐,径直进了书房。
傅岚禹抬头看是苏清荷,俊眉微微一皱,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苏清荷温婉一笑,轻柔地应道:“表哥,事情再忙,身子总归是要顾好的。你近来都瘦了,不晓得我。”苏清荷脸颊绯红,顿了顿,改口继续说道:“不晓得姑母心疼得紧吗?”
傅岚禹没有答话,继续埋头书籍中。苏清荷秀眉微微一蹙,楚楚可怜之样。她盛了一碗粥,移步到傅岚禹身边,柔声道:“表哥,你在看什么呢?”
不想手轻轻一抖,粥洒下一些在书籍上,惊得她叫出声来。傅岚禹抬头,皱眉冷然道:“你做什么?快走开。”
苏清荷惊愣在原地,两横清泪瞬地滑落,从小到大表哥从来就没有凶过她。傅岚禹见苏清荷轻轻抽泣,心下一阵愧疚,放柔了声色,歉然道:“清荷,对不住。”
苏清荷泪眼朦胧,她抬眸望着傅岚禹,楚楚可怜道:“表哥,都是清荷不好,你不要讨厌清荷好不好?”
“清荷,不是这样的,是我不好。”
苏清荷听傅岚禹歉然的语气,心总算缓了过来。她用手绢儿擦了擦泪眼,犹豫半晌,轻启朱唇,问道:“表哥,你对池姑娘是否有情意?”
傅岚禹一愣,移开目光,俊眉微皱,语气里隐着一丝不满,说:“为何问这个问题?”
苏清荷观察着傅岚禹的表情,见他没有承认却又没有否认,心紧紧纠在一起。良久,低语道:“每每池姑娘出了什么事情,表哥总是很着急。以前,表哥对任何事情或是任何人都是漠不关心的,可是那次表哥竟然为了池姑娘冷待姑母。因而,清荷才有此一问。”
傅岚禹沉默不语,他细想着苏清荷的话,发现确乎是这样的,连自己都感到一阵吃惊。良久,他不确定地说道:“谈不上情意,充其量只是好感吧。”
苏清荷眼角的泪促然滑落,她慌忙擦拭干净,嘴角现出凄然的笑意,鼓足勇气问道:“所以,表哥就是凭着对池姑娘这点好感,因而、因而不同意姑母的提议吗?”
傅岚禹转身,直视着苏清荷,不疾不徐地说道:“清荷,对不住。与你成亲的事情,我只怕办不到。”
苏清荷的泪不停地掉落下来,她的心冷成一片寒潭,悲哀地问道:“为什么?表哥与我青梅竹马,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