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纱布,隐约能见血迹。
他遇险的情况,厉泽川不清楚,但见他身上的伤痕,也能大差不差猜到一些,定然是凶险万分的。
爷爷说他是为了救人才会受伤,若他醒来,得知那人还是没能救回来,会难过吧。
他虽沉敛、凉薄,但也是最为重情重义。
不然,那些手下不会心甘情愿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
犹然记得六七年前,一次任务前,他主动过来找自己,两人那晚喝了些酒,也聊了天。
那时,自己并不知道他第二天就要出任务,得到消息那天,已经过去快半个月。
人虽没事,但他在家歇的那些天,是以肉眼可见的变化在瘦,精神也不好。
了解才知道,那次任务波及他的兄弟。
厉泽川收起思绪,对着裴炎道:“我会请人过来照顾他,你先回去休息,和裴叔报个平安。”
裴炎坐直身子摇头,“我爸知道我留在这里。”
见他坚持,厉泽川也没强迫。
“大少爷,少爷手下有两人受伤,能替他们请护工照顾吗?”他实在是分身乏术,顾不上唐风和秦飒那边。
“可以。”
厉泽川应下来,询问两人的病房号,而后给助理张钊打了电话,让他着手安排。
傍晚时分。
倪初夏在孩子咿咿呀呀的嫩声中醒过来。
她稍稍动了胳膊,碰到襁褓中的婴儿时,神色微愣。
偏过头,看到孩子的脸,眼眶不自觉红了。
“醒了?”岑曼曼轻手轻脚走过来,蹲在床边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倪初夏看着她,摇了摇头。
身体能动了,只是腹部还是麻麻的,没有感觉。
“你睡着的时候,奶奶和爷爷过来看过你,到吃饭的点,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岑曼曼说着,用杯子接了水,抽出一根吸管,“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喝水,要排气之后才能进食。”
倪初夏轻抿了一口,尽管润了嗓子,还是有些沙哑,“你知道泽阳的情况吗?”
岑曼曼侧身把水杯放到柜子上,刻意避开她的视线,“我不太清楚,等会我帮你问问泽川。”
倪初夏缓慢地眨了眼,轻嗯了一声。
岑曼曼岔开话题,问道:“你现在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伤口应该还不疼吧?”
“不疼。”
“那我帮你翻身,医生说侧卧对身体恢复好。”岑曼曼说着,重新拿了床被子,放到她腰侧。
侧过身后,倪初夏能更方便地看到身侧的孩子。
她抬手碰了碰他的脸蛋,轻声说:“小淘气,你也是因为想爸爸才出来这么早的吧?”
孩子挥动两只小拳头,脚下用力蹬着,咿咿呀呀像是在回答她的话。
岑曼曼也探过头来,惊奇地说:“宝宝睁眼了呢。”
她特意问过医生,小孩睁眼的情况,都说一个星期之后睁眼都是正常,看来初夏的孩子适应能力很强。
倪初夏也注意到他睁开眼,不过,没一会儿又闭上了。
睡的时间长,所以,这会精神挺足,便一直看着身边的孩子,不动的时候就像只懒懒的小猫,缩在一边,不时发出哼唧声。
刚出生,看不出眉眼像谁。
可能是每个初为人母的想法,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看的。
她用手碰着他的小手,唇边的笑意一直未散。
岑曼曼见她不再是愁眉苦脸,心稍稍放下。
晚上七点钟,厉奶奶和厉爷爷过来,两人关切地询问倪初夏身体情况,而后逗弄还未睡的孩子。
期间,倪初夏问了厉爷爷关于厉泽阳的事,老人家没说具体如何,只是让她好好养身体,他并没有事情,就是有些忙脱不开身。
见厉建国不像是说假话哄自己,倪初夏也就没再追问。
厉泽川送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