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临市的市立医院。
岑南熙靠在病房门外,一夜未睡的缘故,眼眶充着血丝,眉宇间透露疲惫。
得知任志远和宁婧是从珠城赶来的律师,他打起精神,和两人握手。
昨晚,在见到云暖那般时,他真的吓坏了。
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送她来医院都是听从倪初夏的意见,更别说处理后面的事情。
任志远把名片递给他,开口说:“岑先生,鉴于这次事件是由情感纠纷导致,犯罪人极有可能会与你联系,手机时刻保持畅通,随时与我联系。”
岑南熙点头,表示明白。
倪初夏问:“云暖醒来吗?”
“醒了,唐风正在陪她。”
岑南熙说完,抬手抹了把脸。
她、还是不肯见他,是在怪他吧。
毕竟,白夕语这么做,最大的可能还是因为他。
倪初夏轻拍他的肩膀,推开门,和任志远与宁婧进去。
云暖安静地靠在床上,视线缓缓移过来,在看到任志远时,瞳孔紧缩,手指紧紧抓紧被子。
“让他走,让他出去!”
唐风察觉到不对,站起来挡在她跟前,“别害怕,我立刻让他出去。”
安抚完她的情绪,唐风用眼神示意倪初夏,让病房里唯一的男人离开。
任志远很理解,礼貌地点头,交代宁婧几句话,转身离开。
“云暖,他是我请来的律师,不是……”伤害你的人。
话没说完,欲言又止了。
只因见到她眼神空洞,一副与周遭世界脱轨的模样,令她心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风无奈叹气,轻声说:“从醒过来就是这样,一句话也没说。”
就刚刚说了一句,还是激动地要赶人离开。
因为经历那样的事,她现在极其恐惧看到男人,就连查房的医生都换成了女人,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她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和男人接触吧?
倪初夏坐在床边,轻声问:“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云暖眼睑微动,转头看向她,没说话。
倪初夏侧过身,说道:“这位是宁婧,她也是名律师,有她在,就能将坏人绳之于法了。”
宁婧上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和善,控制音量:“云小姐,我是名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警方那边我会帮你回话,你不需要担心。”
云暖缓慢地眨动眼睛,随后垂下眼帘,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倪初夏握住她的手,“云暖,我知道你受到很大的伤害,也明白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你要坚强一点,白姨和云叔还在家里等着你,你哥哥也很关心你。”
人生,似乎就是这样,世事无常。
总有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会令人崩溃、甚至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但是,挫折总会过去,那些伤痛也会被时间填补,想一想亲人和身边的朋友,会发觉原来也是可以继续过下去的。
云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被单被滑落的泪水浸湿。
唐风受不了这样压抑的场面,拧着眉走出病房。
宁婧站在一旁,无声叹息。
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同,但云暖此刻几近悲凉、绝望的心情,她是能理解的。
于是,开口说:“倪小姐,能让我单独和云小姐聊两句吗?”
倪初夏征求云暖的意见,见她并没有出声反抗,才起身离开。
病房内,只余下两人。
“云小姐,我是宁婧。”
宁婧搬了板凳,坐在床边,继续说道:“六年前,我和你一般大,却经历了至今都无法释怀的事情,可是我照样挺过来了,过得还不算狼狈。”
“你现在经历的,等过上几年回过头来看,真的都不算什么,或许你还能像我一样自嘲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