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正的爷爷和父亲都是革命人士,就只有母亲的身份有说头,为了避一避,他就到南山大队当知青了。他父亲当时正在研究一个重要的项目,而且是里面的核心人物,所以以前的那些运动并没有波及到他。
“到时候你可得尽地主之谊了,北京那么大,我都怕自己把自己给走丢了。”柳安趴在窗边吹了会儿风,也没再想着之前的烦心事了,心情放松下来了,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你也别吹风了,待会头疼,你要无聊,拿本书来看吧。”
几天的火车十分的难熬,也没什么娱乐的设施。但是好的是这一站属于起点站,到北京的人还不算多,所以柳安两人坐得还算宽松。等到了下一站,又会有别的人上来,到时候不知道得挤成什么样。
人一多了,车上的味道自然就不会好闻。上次柳安去上海的时候,已经经受过一次了。大夏天的,汗味、脚臭味、还有各种饭菜留下的味道,全部都混在了一起,柳安也就是因为挨着窗子才能呼吸新鲜空气。
现在才二月底,天气还很冷,现在的人也不多,所以现在车上的味道也不严重。柳安就看了会书,就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过了一大上午,火车才慢吞吞的开到了下一个站点,火车一进站,很多人就开始冲上火车来抢位置。因为这是一个大站,很多火车都要在这里中转,所以很多到北京的都会在这里上车。要是像柳安那样哭唧唧的道个别,上来的时候连个位置都不好找。
被吵醒的柳安,也睡不着了,就趴在窗口上看外面的情况,时不时地和张孝正交换几句。
“你说那人怎么把锅都背上了,大学里还能做饭?”
“他那样子应该家就在北京吧。”张孝正被柳安说得起劲也跟着凑出去看了一眼。
“同志,你们这对面没人吧?”
“没人,你坐吧。”
说话的人就是第一批挤上来的人,就选了柳安和张孝正对面的位置。他手脚麻利的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坐在椅子上就问道:“你们也是去北京读书的?”
“对,我们两人都是去读书的。”
“我看你俩就像,我叫陈新……”
这人话都还没说完,就又来了个人,“同志,这人有人坐没有啊?”
“没人,你坐吧。”
“大兄弟,去北京的吧?”
“是呢,我是华大的。”新来的那人把自己包袱放好之后,就跟大家搭起话来。
在座的四人都是这一届的大学生,说起话来共同话题也是很多。
那个叫陈新的跟柳安一个大学,都是京大的,不过他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读的还是中文系,而且文学功底还不错,还写过几首小诗。那个华大的叫许茂林,读的是数学系,以前当知青的时候就是当地的小学老师,教的就是数学,所以底子十分的好。
要真算起来的话,在座的都是学霸级别的,要不然也不能从千军万马中突围而出。人一多就热闹起来了,而且大家都还是校友,互相交换过名字之后,就开始侃天侃地了。
就在柳安在那里瞎吹自己的工作经历的时候,就听见了个熟悉的声音,“柳安,你也在这儿啊。”
“我们还真是有缘,每次坐火车就遇上你。”柳安看到来人也忍不住感叹。喊住柳安的就是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谢听雨。
“我每天就在这几趟火车上晃悠,能不碰上我吗。你这次是准备去哪儿啊。”
“去北京读书呢。”
“恭喜你了,考上大学了,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越来越好了。上次我听你说了上海的事,我得来就会也跟着去了一次,确实比我们这儿好,等过两年去那边发展,想来也是不错呢。”谢听雨也没细说,但是柳安也猜到,这两年的上海还没有改革开放,有些东西管的还是有些严。
“那你下次也可以去北京看看,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