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老板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柳笑云这才看清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跟着他们二人进了房,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爆红,当即垂着首逃出房间。
许酒他们到的时候便见着柳笑云逃一样从房中出来,像是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一般。
许酒记忆恢复了一些,也想起了柳笑云,在她有限的记忆里柳笑云向来温婉,脸上总是带着柔柔的笑意,极少有这样窘迫失态的时候,她儿时以为柳笑云喜欢苏迎,苏迎也喜欢柳笑云,自然对柳笑云有敌意,可后来苏迎跟她解释清楚了,他对柳笑云特别,只是因为她是他恩师之女,拿她当师妹看,并没有男女之情,柳笑云在许酒从松山把她救出来之后也知道她其实一直介意她和苏轻言走得近,也同她说过:“我喜欢的人并不是苏大哥。”
当时她愣愣道:“那你喜欢谁?”
柳笑云却是不肯回答。
也是自那日起,她对柳笑云也没了敌意,在灵州养伤的那段日子,她反倒常常同她打趣。
如今想来,恍若隔世,她打趣道:“你这是看到什么了?脸红成这样?江淮呢?”
说着,还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探。
听许酒提起江淮,柳笑云特意看了看苏轻言,果然,苏轻言垂下眸子。
柳笑云想了想,道:“江淮在里面换衣服。”
“换衣服?”恢复记忆的许酒,性子也变得稍稍开朗了些,也只有在苏轻言面前才有些缩手缩脚,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这下听得柳笑云说江淮在换衣服,当即飞奔过去趴到门上,想往里面偷看。
柳笑云见苏轻言还没有别的反应,便又道:“嗯,现在应该脱完了。”
苏轻言诧异看着柳笑云,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以前她是决计说不出这么露骨的话,这几年她在无涯山庄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那边的许酒,听得柳笑云的话,眼睛瞬间就亮了,悄悄拿手就要戳开那层纸糊的窗户。
苏轻言怔了怔,只觉得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只是那时候他是那个被偷窥的对象而已,意识到许酒想戳开窗户偷看江淮换衣服,他皱了皱眉,大步流星走过去。
柳笑云见苏轻言总算有行动,这才淡淡笑了笑,问苏轻言:“苏大哥,小鱼儿和侯爷呢?”
苏轻言看也没看她,道:“他们在外面等着。”
这窗户看着像是纸糊的,却又比纸厚实许多,许酒戳了好半天也没有戳穿,便拔下头上的紫竹簪就要用竹簪去戳。
见得许酒这举动,苏轻言脚步走得更快了些,心道:“好啊,你现在倒是出息了,居然拿我送你的竹簪去戳洞偷看别人换衣服。”
心中微恼,面上却还是风轻云淡,他走到许酒面前时,许酒刚好成功,刚想往里面看,眼睛便被一双微凉的手捂住,她的后背贴着那人的胸膛,浅浅淡淡的药香味萦绕在鼻尖,许酒的耳根子不禁红了。却又想起还差一点点便能看见的江淮裸体,那可是她想偷偷看了好多年都没有成功的执念啊!就这么被遮住了。
许酒闷闷道:“你做什么?”
柳笑云见苏轻言终于忍耐不住,这才转身去找梁愈他们,走在路上,她的唇角都止不住上扬,还能看到他们如这般闹着,真好!
苏轻言自然知道许酒在想什么,他犹记得年少时,许酒总是能在他换衣服时鬼鬼祟祟出现在他的房间,不是躲在房梁上,就是躲在床底,桌子下,当然,每次都能被他精准地揪出来,而后罚她在他面前抄写经文。
她素来最讨厌那些东西,总是苦着脸不满道:“不就是想看一下你的身子嘛,这么小气?”
他坐在她对面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她看他一眼,见他神色不悦,又垂头继续抄经文,嘴里也唠唠叨叨:“以后成了婚还不是一样要给我看,早看晚看又有什么差别?”
他淡声道:“那就等成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