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来,大家在一旁小声议论,偷偷拍照,但碍着叶指挥平素高冷的形象,并不敢上前来。
“有人在偷拍我们诶……”贝果有些担忧地说:“你要不要跟他们说说,把照片删了?”
“为什么要删?”
“因为他们肯定会发到网上去啊!”
“我无所谓,你有所谓吗?”叶天泽慢悠悠地用开水涮着餐具,道:“一直以来,我们之中更在乎别人想法的都是你吧。”
贝果一愣,虽然不大能get到叶天泽的深意,但是还是有一种脊梁骨被戳了一下的感觉。
“越是在乎才越是逃避,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在乎观众,是不是在舞台上拉小提琴又有什么关系呢?”叶天泽把洗干净的碗筷递给贝果,又继续洗另外一副碗筷,轻描淡写地说:“所有的艺术都是离不开人的,音乐也好,文学也好,没有表达便没有意义。你可以不功成名就,你可以不伟大,但如果你要做一个艺术家,你就必须真诚地面对自己,必须真实的表达自己。”
叶天泽就是大道理多,不愧是大忽悠。
贝果垂着脑袋,思考着叶天泽的话,然后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都入秋了,晚上的风有些凉,贝果只穿了一间小裙子,先在音乐厅里还不觉得,现在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就觉得瑟瑟发抖。
叶天泽脱下身上的燕尾服走到贝果身后替她罩上,贝果浑身一颤,只觉得被一阵淡淡的温暖气息包围着,就仿佛是叶天泽的拥抱。
她红着脸说:“谢谢……”
叶天泽取下领结,松了松领口,看着贝果身上的小裙子,神色不善地说:“李乔松那小子给你挑的吗?”
贝果顺着叶天泽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裙子。
“才不是呢……”贝果说:“他给自己挑的。”
叶天泽的眉毛抽了抽,一时没懂。
“你说这条裙子,是李乔松挑给他自己的?那为什么穿在你身上?”
贝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叶天泽强忍住笑意听完,只觉得贝果的脑回路果真和一般人不一样。但是他也不跟贝果解释,就让贝果这样误会下去算了。
“你觉得李乔松特别,该不会就是特别在这一点吧?”叶天泽没安好心地问:“他特别在喜欢把小礼服挂在家里看是吗?”
“我什么时候说李乔松特别了?”
叶天泽嘲讽地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你忘了吗,几个小时前,你在我的休息间里说的,你说李乔松跟我不一样……”
贝果回过味来,解释道:“我是说他跟你不一样,但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跟你是不一样,可不是因为他特别,而是因为你特别。”贝果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叶天泽,真挚无比地说:“对于我来说,只有你是最特别的。”
路过风,路过雨,路过艳阳,路过泥泞……
路过炸酱面、牛肉面、热干面、油泼面、阳春面、重庆小面、葱油拌面、豆角焖面、意大利肉酱面,却都比不上遇见这个男人时的动心。
扯面十碗,不如你。
对于贝果来说,遇到叶天泽的那一刻,人生的轨迹才开始改变啊。
夜晚的风凉凉的,空气里弥漫着宵夜摊的味道,孜然味、烧烤味、辣椒味,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马路的烟尘,明明一点都不清爽,可叶天泽却有一种春风十里扬州路的错觉。
叶天泽轻咳了一声,微微侧过脸,用手遮了遮嘴。
天啊,他竟然脸红了。
叶天泽从没有想过,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女孩的一句“你是最特别的”弄得不知所措起来……
他从前的所有技巧,所有手段,此刻都失了效,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能恰当的表达心情,竟然连句情话都不会说了。
幸好这时候店家送牛肉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