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慕容停却道:“不必。”
丹朱一怔:“这却是为何?”
原本他以为自己点出这些,对于师兄将会大有帮助,然而不料慕容停却似很不愿领受顾柔方面的情, 显示出了坚决态度:“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未经证实。我碧游宫乃气宗正宗, 门有门规, 岂可随意学习别派武功,更何况本座身为掌门。”说罢任由丹朱如何劝说,都不肯再议这件事了。
慕容停的性格说一不二,丹朱深知他的脾气, 只得无可奈何看他离去。
只是慕容停走了以后,丹朱一个人在河边思索良久, 忽然,他的眼光倏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顾柔在回青盔巷的路上慢慢走着,身后三尺外跟着大群家丁和仆婢。
今日女君心绪不佳, 想要独自走走,但银珠却又不放心, 于是和顾柔保持一段距离跟着。
晚春时节,花草最为繁盛的时候;巷子里边边角角都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夹道槐杏成荫, 茂盛的绿苔和墙缝里的青草从各种地方冒了出来,经过别人家的院落,能够隔着墙听见里面的高声谈笑,充满欢喜和热闹。
顾柔想到回去之后,还要独自面对空荡的床榻,和一个人吃晚饭,便觉得又伤心又寂寞。
往日他在的时候,尚不觉得如此珍贵;仿佛他来来去去拿着刀片削马蹄、钓鱼,陪她逗猫种花,都是日常的理所当然;如今他不在家中,竟然觉得那堂皇的大园子根本不能称之为家了。
顾柔又叹了一口气。
银珠在后面看得心焦,想要上去叫又生怕打扰,只得在后头搓着手绢,跟几个相熟的丫鬟抱怨刘青:“就知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要他去国观打听男君消息,如今一点儿风声都没,还好意思在主人跟前献媚邀功,你们瞧,这都快到家门口了,还没见个人影出来迎接;明知道这当口女君最忌孤单,还把排场减了,诚心让人触景生情吗。”“银珠姐,刘大管事没你说的那么差吧,昨天还见他亲自雇人把家里的桌椅和车马改造一番,就为了让女君有身子之后坐得舒服些呢。”银珠道:“大事不抓,却来搞些细枝末节,怪不得男君一点消息没。”
丫鬟里面除了银珠就数绿珠资历深,敢开她的玩笑,此刻悄悄道:“银珠,你该不会是前天晾出去的小衣被风吹去让刘管事捡到,所以记恨人家罢。”银珠变了脸色,慌张四顾,怒道:“胡说八道!”
几个丫鬟都轻轻地笑了,往前面望去,顾柔还在慢慢走路,于是继续跟,绿珠道:“唉呀,好歹人家也好心好意捡回来拿给方妪,托人家还给失主,谁知道你死不承认是你的那件,这哪里怪的着人家刘管事。”
银珠恨得咬牙切齿——这傻缺的刘青,捡到这种东西便应该丢掉,竟然还来还,托谁还不好,偏生托后院嘴巴和嗓门都是最大的方妪。那老妈子扯着嗓子在后院一声大喊:“谁掉了小衣?”她还好意思去领么?会承认才有鬼了。
“不许说!再敢胡说八道撕烂你们的嘴!”
几个丫鬟都忍住了笑。绿珠往前头一指道:“哎门口哪来这么多车马轿子。”
银珠看去,不由得精神一喜道:“是白鸟营的军马。”于是快步往前赶去搀扶顾柔:“女君您看,家里来客人了。”
顾柔正失魂落魄地走着,也没在意,这会被银珠提醒抬头望去,果然见一乘官轿和几匹军马停在家门口,似是刚刚到。
刘青从大门口里走出来,吆喝下人把马匹轿子牵抬至院内停放,一口头看见顾柔,立刻笑容满面上来迎:“女君回来了,身子还好?唉呀女君既然有喜在身便不要这般操劳奔波了,打听消息的事交给小的去办就成。后厨备了汤……。”
“你就别啰嗦了,”银珠抢断道,“这来的都是什么人?”在府里,也只有大丫鬟银珠敢这般怼住大管事刘青了。
“噢,是白鸟营的孟